“爹爹,我要買一個,給我買一個吧,我從來沒見過這么紅的糖葫蘆,我想吃,”孩子看到父親過去,拉扯著衣袖撒嬌。
“好好好,買一個,”男子笑著拍了拍孩子的頭,從懷里掏出三文錢遞過去,拿了一串糖葫蘆遞到孩子手里,“給,有了糖葫蘆,你回去要乖乖寫字去知道么?”
小孩子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睜著大大的眼睛一邊點頭一邊含糊不清道“知道了?!?
隨著男子和小孩子的離去,遠遠的,能聽到幾分疑惑的聲音傳來,“爹爹,糖葫蘆的味道為什么沒以前的甜了?有點咸咸的。”
“是么?”男子想到方才老人方才所說的獨家手藝,笑道“那糖葫蘆還不好吃???”
“也……嗯,好吃吧!”小孩子歪著頭,不確定道。
京城里風起云涌的時候,玉玦零被父王告知自己妹妹同明太妃勾結之事,明晃晃的證據擺在眼前,不敢置信,想要跑過去問個明白,被長安王著人送去了京郊外的小院,暫時看護了起來。
“平微的心性,我多少能看得出來,”長安王妃看著兒子被送走,眼眶微紅。
未盡之語,長安王明白是王妃顧慮他的面子,不想多生事端,才為了維持表面的平和,沒有盡數告知,眼下這種局面,多少和他的疏忽管教有關,上前攔住妻子的肩,端嚴的面部緩了幾分,唇角挪挪,終是一句,“委屈你了?!?
玉平微三日回門,暗地里小心探查了長安王夫婦的臉色,還是同以往一般無甚區別,有些提起來的心放了回去。
宴罷,身為岳父和女婿說些話,是常理,玉平微心思不在那身上,便也沒過多搭理,草草和王妃說了幾句場面話,王妃便讓她回去休息。
身邊的丫鬟是長安王府陪嫁過去的,她不喜,為了在夫家的地位也動不得,只能想法子支開。
在武成伯府不見有太妃的消息傳來,想來人多眼雜,在這邊,怎說也該來消息了,說是幫她嫁給六皇子,眼下她卻被逼著另嫁他人,她到是想要看看,高高在上的太妃還能對她說什么!
不出意料的,玉平微躺在床上沒多久,一個飛鏢順著半開的窗戶縫隙射進來,直直定在床頭,嚇的玉平微身子一顫,反應過來將飛鏢上的紙條打開,只有寥寥幾字,“暫靜待好戲上場!”
半點沒有提及關于答應她的事,只是叫她等著,玉平微壓抑了好幾天的怒火讓她身子微微顫抖,微垂的面容猙獰,捏著紙條的骨節發白,還是外面傳來的腳步聲讓她回緩了神志。
“主子,安神茶泡好了,”外面的婢女稟報。
“進來,”將紙條藏于衣物內,玉平微神色淡淡。
待得婢女端了所剩無幾的茶水出去,一段時間的緩沖讓玉平微冷靜下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眼下已經這般了,除了明太妃,還真沒人能幫她,不久就是先和武成伯府那些粗人周旋,她……不能急!
明白這些,玉平微對著門口矗立的婢女道“記得讓廚房準備些紅豆糕和黃金軟酥過來,待會姑爺回來正好嘗嘗?!?
“是!”
可能越是繁華的地方,遺忘總是容易的輕而易舉。
京城這個地方,便是有些健忘的。
一個月的時間,先前少女失蹤造成的恐慌已經消弭不見,百姓除了茶余飯后偶爾提及兩句大和城自立為王的護國公府,又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色,將來的戰爭對他們來說,似乎還掀不起多少波瀾。
對比之下,接近權力中心的大臣而言,這一個月,生活得就有些水生火熱了。
護國公府幾乎瓜分了東玉四分之一的江山,自立為王不說還無恥的打著君王不仁的口號,便是江安的安平王手中的兵馬也有了異動,江安隱有動亂之象。
朝堂之上伴隨著日日爭論不休的,是帝王的低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