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眸輕垂落在酒杯上,正打算閉眼不語,卻聽金城豐又道“倒是本宮忘了,你們這些秀氣男子實在是小家子氣的厲害,用這種酒杯喝酒于你們而言如牛飲一般,”說著喊來了侍衛,讓他去拿一套小巧精致些的杯子。既然不適用夙黎,手里的酒水金城豐索性便自己喝了,大口悶下去,怎是一個爽字了得!
拿過送上來的小杯子重新給夙黎到了一杯,送到夙黎面前,“夙相可要嘗一嘗?”目光落在夙黎那張如仙似畫的容顏上,陰沉的眸子漸漸顯露幾分癡迷,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的掠奪和占有。
鳳眸輕顫,夙黎藏于錦被下的手拳頭緊握,即便沒有正面相看,他也能感受到金城豐的情緒變化,只是現在自己武功不能施展,根本無力反抗。
薄唇緊抿,壓下心頭濃重的憤恨,腦袋微偏,目光落在金城豐手里的酒杯上。
“夙相放心,這酒只與醇香辛辣掛鉤!”便是告訴夙黎這酒沒什么不該有的東西。
“金太子多慮了,”唇角冷笑,夙黎拿起灌下,動作干脆利落。
“爽快,”哈哈一笑,“本宮準備了上好的酒菜,夙相睡了一天,想必也餓了,”拍拍手,有兵士端了酒菜置于桌面上,整整十二道,道道精致,既有東玉這邊的名菜,也有北邙人常用佳肴。
“這些菜可是本宮親自篩選,夙相可有膽子嘗嘗?”
“金太子,這種激將法并不適合本相,”掀開被子,夙黎站起,只是因為迷藥的關系,身體力氣不足,站起身子的時候難免晃了晃,還好被金城豐及時扯住了胳膊才避免摔到的慘狀。
“放開,”沒什么感情的話自薄唇吐出,夙黎抽回胳膊,側身而過。
身上常穿的衣衫還是大前天所穿的那件,只是顏色從銀色換成了玉深喜歡的淡紫色,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銀衣的夙黎風華高雅,仙姿佚貌,濁世偏偏如云中皎月,清冷不說,也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不可褻玩。
此時一襲淡紫色的錦衫著身,外罩白色的煙軟輕紗,輕紗兩層,幾片楓葉染繡自衣擺而上,晃動間如楓林現眼,少了幾分高不可攀,多了些瀲滟傾華,尊貴非常,淡漠出塵的容顏上,鳳眸漆黑光亮,水色的薄唇抿成一條線,眉眼間清冷疏離,整個人美的不似凡塵中人。
要不是知道夙黎美的驚人,金城豐也不會上心,更不會用了皇室迷藥將人擄了來,眼下人就在眼前,一舉一動間,金城豐呼吸緊閉,差點控制不住的撲上去。
感覺到身后人的目光,垂落的羽睫下浮現著掩飾不住的厭惡之色,只是面上依舊清清淡淡,夙黎只當什么都不知道,繞過屏風,踱步到桌子邊,坐下,拿起準備好的玉筷,就近處加了一筷子飯菜送入嘴中。
深兒說的對,不管要做什么,先把肚子填飽才有力氣做別的。
金城豐反應過來笑了笑,走到夙黎對面坐下,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就要送到夙黎碗中,卻被躲了過去,“金太子自行用膳便好。”
得到這幾個字,金城豐也沒有被拒絕的怒色,繼而笑道“本宮能與夙相同桌而食,真是本宮的榮幸。”
“金太子說笑了,繁京一趟金太子走的匆忙,本相得了消息過去還是沒來得及替皇上招待好金太子,禮數難免不周到,眼下正好補了禮數,算是賠罪!”不動神色間將這場面牽扯到了使臣招待的層面上。
知道夙黎的在諷刺他,金城豐也不惱,美人薄怒,也是只有一番情趣的。
“夙相嚴重,本宮并非出使,實在不用貴國大動干戈,”說著唇角上揚,“不過呢……要是實在過意不去,夙相能留下來相陪本宮,本宮便也不計較了東玉的失禮了,如何?”
“既然金太子自己都說了并非出使,東玉何來的失禮,又怎么有計較這一說,須臾之間便能如此的反復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