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墻,快步去紫宸殿,心中思緒萬千。首先詛咒李九,腹黑的混蛋,用卑劣手段,算計自己妻子。雖然我也混蛋,卻永遠不可能,傷害我的家人。
其次戰意濃濃,這場政治風暴,醞釀了大半年,終于如期爆發。萬丈懸崖之上,架著根獨木橋,如果安全過橋,就是康莊大道;如果墜落懸崖,鐵定尸骨無存。
不過幸運的是,李淳風的“新”字,被我成功勘破。有這個殺手锏,解決這場危機,至少七成把握。薛氏倒武集團,任你如何強大,在殺手锏面前,都會土崩瓦解。
走進宮墻之內,步入紫宸殿門,嘴角扯出冷笑。凌亂腳步響起,大殿左右兩側,涌出羽林禁軍。潮水般過來,將他包圍住,崔校尉為首,臉色不自然“圣人命令,禁止入內,將軍留步。”
武康面沉似水,盯著中年校尉,正想開口訓斥,后面又有騷動。羽林左右分開,走來個老家伙,正是契苾何力。他先拱手行禮,然后和顏悅色“武將軍請回吧,圣人有事在身,不許我們打擾。”
果然有預謀,武康淡淡道“龍朔三年二月,將軍上疏朝廷。原燕然都護府,遷徙回紇治下,更名瀚海都護府。鐵勒徹底內附,漠北安定到如今。因為這份功勞,你長子契苾明,升任奉輦大夫。”
所謂奉輦大夫,是奉輦局長官,官級從五品上。隸屬中御六局,管理帝后皇輦,就是司機頭目。契苾何力沉默,黝黑的老臉上,漸漸有了尷尬。遷燕然都護府,受了他的提點,所以立下大功。
意思不言而喻,當初受我的恩,現在要還人情。武康盯著他,不緊不慢道“北衙左羽林軍,我檢校大將軍,是你頂頭上司。如果圣人怪罪,本將自會承擔,你能高枕無憂。”
語氣陡然轉冷,皮笑肉不笑“俗話說的好,欺老莫欺少,欺人心不明。如果沒記錯,將軍五十有余,我卻三十不到。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冤家多堵墻,請契苾將軍三思。”
意思也很明顯,今日放我過去,既還往日恩情,又得新的人情。你五十多了,還能活幾年,得罪少壯高官,對你家族不利。契苾何力苦笑,沉吟片刻說“我賣這個人情,祝武將軍好運。”
羽林軍讓開路,武康呵呵兩聲,大步流星離開。這是個老狐貍,很會做買賣的,私自放人進去,李九不會怪罪。如果武家敗了,對他毫無影響;如果武家勝了,會欠他的人情,所以穩賺不賠。
武康入紫宸殿,直奔御書房,宮人不敢攔。御書房門外,媚娘正哭泣,訴說著委屈。往日相濡以沫,十年琴瑟和鳴,妾身兢兢業業,輔助陛下成長。如今陛下親政,卻又另覓新歡,我這心里苦啊 猶如杜鵑啼血,可惜沒有卵用,李九都不回應。在權利面前,親情算個毛,不要糾結了。武康深呼吸,提高嗓門喊“臣武康求見,有要事匯報,求陛下接見。”
聲音比較洪亮,短暫的沉默后,媚娘哭的更兇。突然房門砰砰,被東西砸到了,李九也暴走了,扯著嗓門咆哮“誰放你進來的,是契苾何力嗎,那就滾進來吧。”
武康推門進去,瞅瞅門口硯臺,好像是翡翠的。暗罵李九敗家,正要拱手行禮,迎來劈頭蓋臉。送上門的出氣筒,某人不會客氣,指著他質問“若為女兄求情,那就不用說了,馬上給我滾。”
好大的火啊,目眥盡裂的,想嚇唬誰啊。武康低眉順眼,先把禮數走完,然后義正辭嚴“皇后虐待子女,迫害皇家血脈,實難母儀天下。海內所不與,請陛下廢之。”
如同重磅炸彈,哭聲戛然而止,媚娘不可置信。李九也懵逼了,很快露出鄙夷,你會彈劾皇后,當我是傻子嗎。猛的拍桌子,陰陽怪氣說“害皇家血脈啊,那你倒是說說,她害了誰呀?”
武康暗松口氣,只要讓我開口,就是有了勝算。扭頭看媚娘,義正辭嚴道“皇后所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