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州城花滿樓里,官二代們入股制冰業,聽武康的第一個條件,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概三分鐘后,孫三郎試探道“婺州城外的田地,旱田中的劣田,每畝三十貫。十畝地再加上院墻、房屋,頂多四百貫。二郎莫不是消遣愚兄,有這么便宜的事兒?倘若此言當真,愚兄吃下這一成!”
“某不打誆語,某只出股份,如何分配,你們自己決定”,武康伸出無名指,繼續道“某讓出第二層,換取木桶、麻繩、牛車。大桶三十個,兩個漢子合抱那么粗,高至少六尺;牛車三十輛,必須同時容兩個大桶;麻繩三十條,每條至少兩丈。”
二代們又懵了,崔五再也安耐不住,趕緊插話道“二郎你是不是瘋了?要田地我能理解,要這些東西做什么?打造這些東西的錢,遠遠比不上一成股份。你到底在想什么,不要”
“誒誒崔五,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盧三打斷他,舔著臉說道“二郎仁義,這是提攜咱們,先聽二郎說完。另外二郎也請放心,你先做君子,我們不會后做小人,絕不讓你吃虧!”
“那就多謝三郎了”,武康微微一笑,甩了下發酸的左手,伸出中指說道“某讓出第三成,在婺州城建二十座公廁就是建在街上的茅房,每座至少兩丈長。某今晚畫設計圖,明早派人來家取。”
孫明基插話道“這個不太好辦,牽涉到婺州政事,不是咱們能決定的。再者說來,就算州衙同意,還牽涉其他問題。茅廁臭氣熏天,附近住戶可能會反對”
“他們敢?反了他們了”,鄭大郎砰的拍了桌子,冷森森道“二郎選好位置直接蓋,要是有不長眼的鬧事,派人通知某,打斷他們的狗腿!”
武康不由得樂了,他知道鄭宏名的頭兒,出身五姓七望滎陽鄭氏,有名的紈绔子弟。天生屬螃蟹的,整個婺州橫著走。不過他話音剛落,看到崔五冷森森眼神兒,嚇的一縮脖子訕訕閉嘴。
武康喝杯酒潤喉,接著說道“實不相瞞,某想整頓婺州環境。也許是干凈慣了,受不了臭氣熏天的街道。等公廁建好后,整治隨地大小便,這也需要州衙的同意!某讓出的第四成股份,請諸位幫忙運作。”
武康說完閉上嘴,拿起酒杯自斟自飲。眾人也心知肚明,盧三沒正襟危坐,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這些條件,某照單全收。二郎如此爽快,愚兄也實話實話。插足婺州制冰,是家里大人的意思,想必他們也會同意。三天之內,給二郎準確答復”
武康舉起酒杯,敬盧三一杯,把玩著酒杯說道“三郎辦事某放心!另外諸位兄臺,婺州制冰利益,某只打算留三層。等時機成熟,還有問題需要諸位幫忙!”
眾二代非常滿意,場面又熱烈起來,喝到最后群魔亂舞。呶呶的叫聲,能把房頂掀翻。除了武康和崔五,其他人都不省人事。崔五安排酒博士送人,和武康一起離開酒樓。
日落西山城門關閉,店鋪基本打烊,街上行人屈指可數。并肩走在大街上,崔五數次欲言又止,還是憋不住問道“二郎到底怎么想的?也許愚兄太笨了,百思不得其解,要那些古怪的東西做啥?”
武康整理下思緒,據實相告“某給五兄講個故事,雖然有些惡心,卻發人深省。簡單來說,就是公廁引發的財富,公廁引發的血案!”
明末有部小說集《照世杯》,里面收錄了《掘新坑慳鬼成財主》,武康講的就是這個故事。
有一個姓穆的營銷鬼才,村子離城遙遠,沒有水路通得糞船,便突發奇想,做起了人糞生意。請人在院子后面挖個大坑,蓋了兩間茅房,墻上打廣告語,歡迎廣大群眾入廁,免費草紙。
那個時候出恭用廁籌,草紙可是高檔貨,是以村民紛紛前來。有些人更可樂,方便完直接提褲子,拿著草紙就跑。
為防止別人偷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