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我不會是……」

這個想法太過恐怖，開天都有些不敢說出來。海瑟薇眼中的恐懼越來越明顯，突然她似乎發(fā)出無聲的慘叫，然后整個人如同蠟燭般融化，化為一灘清水。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楚君歸和開天都忘了驚呼，楚君歸瞬間反應過來，真想不顧一切直接穿過蟲洞趕到海瑟薇身邊，就看見那灘清水中又徐徐升起一個身影。那是一個女人，眉目間依稀有海瑟薇的幾分影子。不過從周圍環(huán)境對比，她比海瑟薇要高出十倍。她有著無法形容的氣質(zhì)，在無數(shù)人類數(shù)據(jù)中楚君歸從未見

過類似的面孔。最醒目的，就是那雙流淌著漩渦的暗紅色眼睛。楚君歸忽然明白，自己又一次看到的是不真實的影像。海瑟薇沒有融化，這個女人也不是從水中生出的。是因為感知到的一切超出了楚君歸的理解，所以意

識自動用能夠理解的方式進行了處理，就如奧斯汀看到的滲血的墻壁一樣。

現(xiàn)在還有楚君歸無法理解的東西？

楚君歸如墜冰窟，無法形容的恐懼彌漫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不管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部分，只要是楚君歸的一部分，就在恐懼，并且恐懼得無法行動。

楚君歸艱難轉(zhuǎn)頭，看到開天也是一樣。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絕對的靜止，除了楚君歸自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動一下。

海瑟薇化成的女人伸手一撕，空間就如一個透明的幕布被撕開，然后她穿過缺口，來到了楚君歸面前。

相距幾百光年，女人就這么輕描淡寫地過來了。女人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臉上充滿了好奇，就像個懵懂的孩子。可是她畢竟是普通人類的十倍，要不是道哥這個私人空間是按霧族標準造的，恐怕女人就要

撞到天花板了。

「真是奇異的世界，很多我都無法理解。不，準確地說，幾乎所有我都無法理解……」女人想了想，又補充道：「現(xiàn)在。」

「你是什么人？你把海瑟薇怎么樣了？」楚君歸問。「海瑟薇？呃，你是說這個女人啊……真奇怪，你居然會為了她如此的……激動。你們甚至不能說是一個物種，難道……這就是……愛？」女人的說話方式很奇

怪，聲音也很奇怪，悅耳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金屬感覺。

「你把她怎么樣了！？」楚君歸身體顫抖，心中仿佛有一座火山行將爆發(fā)，連本能的恐懼都被徹底壓制。女人饒有興趣地看著楚君歸，說：「你很有意思，我這個表情是代表著有意思吧？在這個河系里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生命層次最高的物種了，怎么也會有如此低級的

錯誤？只要她的概念還在，物質(zhì)存在形式不是隨時可以恢復嗎？而且要多少就有多少。」女人身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海瑟薇，她還帶著最后的恐懼，然后看清周圍后又顯露出迷茫。楚君歸剛想沖過去，突然看到眼前又出現(xiàn)了一個海瑟薇，然后是十

個、百個，一直到塞滿整個房間！

楚君歸愕然站住。

他知道這些都是源自海瑟薇的概念，所以都是海瑟薇，不分本體和子體，沒有哪一個比另一個更正統(tǒng)，也沒有哪一個比其他更高貴。數(shù)千個海瑟薇同時發(fā)出驚呼，如同炸了群的鴨子，又像幾十個防空警報同時拉響。但是短暫的混亂之后所有海瑟薇迅速冷靜，環(huán)顧周圍，搶占有利地形，試

圖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以及周圍這幾千個自己究竟是些什么玩意。于是剎那之間，偌大的私人空間中所有稍微隱蔽點的角落都擠了幾個海瑟薇，任何能有點地形優(yōu)勢的地方全都占滿了海瑟薇。楚君歸身邊至少有100個海瑟

薇，外圍則還有300多個，明顯是打算坐山觀虎斗，先等里面那100個海瑟薇分出勝負再出手撿便宜。開天周圍海瑟薇有幾十個，眼神各個不善，不知道是尋求外援還是來挾持人質(zhì)的，智者身邊也有幾十個海瑟薇，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