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文?他來干什么?”
董平眉頭緊鎖,心中瞬間警惕了起來。
在這個節骨眼上,這個人的行動實在是有些可疑。
要知道,兩人之前確實有些交集,但那也只是在酒店之類的場所,也就是俗稱的“酒肉朋友。”可從來沒有在其他地方有過接觸,更別說坐下來洽談軍中事物了!
“董都監,多日未見,還請見諒在下今天冒犯之罪啊。”
一個中年軍官笑著走了進來,不是兵馬副都監盧文是誰?
“盧都監前來,不如先喝一杯。”董平站起身來,佯笑道。
“那我今天就開門見山了。”盧文抱拳行了個禮,臉上帶著諂媚的神色道:“董都監文武兼備,東平府上上下下誰人不服!我今天是特地來請罪來了,還望都監多多包涵啊,哈哈。”
盧文不愧是個兵油子,這話說的是滴水不漏。
首先,他一進門就在陳述今天無意冒犯,只是誤會,隨后又是一陣猛吹,以自己副都監的身份,相信董平再怎么對他有意見,也不好意思表現出來了。
“盧都監有話不妨直說,何必七拐八繞!”董平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董都監,這……”盧文望向四周的唐斌等人,卻是欲言又止。
“這些都是我的心腹。”董平冷笑道,“盧都監要是不方便,不如打道回府,改日再議。”
“實不相瞞,我是來求董都監救命的。”
救命?
“你這是從何說起?”
董平盯著盧文,他有些看不透這個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我盧文是瞎了眼,才會跟著程萬里那狗官!”盧文憤憤不平,眼神中盡是抑制不住的怒火,“我一直為那狗官賣命,不想他今日或許是覺得得罪了都監你,竟然遷怒于我,要把我撤職!”
“這種小人怎值得為他賣命!要是董都監愿意收留,我從此為一小卒,為都監赴湯蹈火,絕無二心!”
盧文說到語氣激烈處,拔出腰間匕首來,一刀揮去,手臂已是鮮血淋漓。
董平死死盯著盧文,不到片刻,地上已經躺滿了血,盧文盡管面色煞白,仍然是咬緊著牙關,不發出一點聲音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董平才開口道:“來人,在府內騰出一間房來,把他送去療養。”
“謝董都監厚恩,盧某感激不盡。”盧成千恩萬謝,才退了出去。
“大哥。”唐斌看董平如此輕易收留了,語氣急促道:“我清楚這廝的為人,盧成一向反復無常,要是程萬里派來臥底的怎么辦?”
“呵呵,兄弟不必擔心。”董平望了望盧成離開的方向,嘴角劃過一絲笑容,“這人自以為得逞了,只不過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而已。”
“扈成、徐安聽令。”董平臉上的笑容在剎那間消散,轉過了身對三人語氣嚴肅道:“我最近有要事得遠行一趟,少則三四十天,多則二三月。”
“這段時間內,扈成為代理都監,徐安為副,切記,密切監視盧成的動靜,在我回來之前不得與程萬里翻臉!”
“是!”扈成徐安兩人見董平如此信任自己,就這么將一城兵權交給了二人,更是感動地無話可說。
董平思索了一會,又故做大聲道:“唐斌兄弟,你得隨我去一趟河北,這次還有大事得做。”
“謹遵軍令。”唐斌見四周無人,又上前壓低了聲音道:“我已經令人查過了,陳萬里今晚要外出,府內守衛比往常會更少。”
“不錯。”董平點了點頭,“那么我們今晚便出發,今天就談到這里。”
四人從墻上取過頭盔,便各自散去了。
“挲。”
一塊瓦片從屋頂滑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