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看那店主人正扶著柜臺,勉強想要站起身來,也上前和那婦人一起搭了把手。
“咳咳,今天真是謝謝這位兄弟和朱大人了。”那店主人坐在凳子上大口喘著氣,艱難地說著話,“若不是幾位相救,在下這酒樓估計也開不下去了,大恩容日后相報。”
董平只是笑道:“呵呵,不必了,現在雖然如這等貪官污吏遍地,可人間還是自有公道在的。”
那店主人只是搖搖頭,轉身對那婦人道:“是我沒有本事,翠蓮,明日我們便收拾了物件,賣了酒樓,找那魯提轄尋個安身之處去。”
翠蓮?董平心中一驚,這個女人就是被魯智深救過的金翠蓮?今天怎么這么巧的事盡讓自己給碰上了?
那么,這個店主人應該就是趙員外了,不過他在山西員外當的好好的,怎么會到這開酒店來了?
“謝過恩公。”金翠蓮微微彎腰,輕聲道:“翠蓮不會忘記兩位的恩情,大恩待他日再相報。”
董平道:“行了,都是舉手之勞而已,你二人若是要去尋那魯提轄,幫我稍一封信如何?”
趙員外道:“恩公差遣,怎敢不從?有什么需要的,只管道來。”
“以后叫我董雙就行了,這事你先不用管,到時候我會把信給你。”董平擺了擺手,又拿出十兩金子道:“你們得罪了那些狗官,這個店肯定是賣不出了,收拾一番今晚就走吧。”
“這……這怎么好意思,董大哥的大恩真是沒齒難忘,叫小女子如何報答。”金翠蓮連聲道謝,卻不愿接董平手中的金塊,一雙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行了,我現在還有事,晚上再跟你們細談。”董平說完,把那袋碎金隨手放到了柜臺上,便和唐斌往二樓走去。
趙員外搖了搖頭,拿過了柜臺上的金子,便往內屋走去收拾家當去了。
金翠蓮看著董平的背影消失在二樓盡頭處,口中輕嘆一聲,眼中復雜的神色一閃而過,心中卻是思緒萬千,不一會兒也往內屋去了。
“幾位讓朱某久等啊。”
董平和唐斌一邁進房門,就聽到了朱武的笑聲。
“呵呵,先生哪里的話。”董平坐下了身,唐斌示了示意,便往靠近房門的地方去了。“我想,先生現在應該才是最心急的那個人吧。”
朱武看董平言語不凡,心中涌出一絲異樣來,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說:“以在下看來,你們來高唐恐怕另有目的吧。”
“先生有話不妨直說。”董平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語氣淡然道:“我這人只喜歡跟聰明人交流,對拐彎抹角的人可沒太大興趣。”
一旁的唐斌聽朱武語氣不對,也是眼神中透出幾分殺機來,身子向桌子邊略微移了移,手已經緩緩伸向了腰間的匕首。
朱武昂起頭來,瞇著眼睛看了看董平唐斌二人,手指輕敲著桌子,半天也不說一句話,看得董平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行,那我就直說了。”三人對峙了半晌后,朱武終于緩緩開口了,“如果我猜的不錯,閣下應該是名軍官,還是附近州郡的?”
唐斌眼里閃過一道寒光,正要拔出匕首上前,卻被董平一把按住了右臂,只得退了回去。
“呵呵,先生說笑了。”董平指了指唐斌,面帶笑意,“我們不過是滄州來的商人,到此地做點小生意而已,可不是什么軍官。”
朱武搖了搖頭:“閣下未免太過自信了,哪個商人手上會有這么厚的老繭?而且,我到此地不足三月,若不是臨近州府軍官,如何能知道我的身份?”
董平死死盯著朱武的臉,氣氛一時沉寂下來,三人都是一言不發,室內幾乎是掉跟針都能聽見。
不知過了多久,董平才大笑道:“先生猜的不錯,不愧是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