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側邊的議事廳內堂隨意地瞟了瞟,通過系統的熱成像功能,董平輕易地看到了數不清拿著兵器的人影。
思索了片刻,董平也緩緩地站起了身,轉過身看著曾弄,雙手抱拳似有深意地笑著說:“既然如此,在下就恕不奉陪了。”
“將軍好走,夜間切莫私自出城,這附近強人多,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這亂世里可是不怎么太平。”
眼看著董平已經走到了議事廳門口,曾涂那聽上去善意,卻略顯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
“謝過曾公子好意了,董某人銘記在心。”
留下這句話,董平昂首挺胸,大踏步走向了自己的住處。
片刻過后,議事廳后堂,密室內。
“怎么,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狂熱的民族主義者”?”
看著眉頭皺成一團的曾涂和蘇定二人,曾弄冷哼一聲說道:“現在這個董雙自稱是大金的盟友,在他的詔書到來前,我們也不能確定真相,你們還準備怎么辦?”
“父親,這事不能這么魯莽。”曾升走了過來,背著手一臉陰沉地說道:“這董雙就在剛才還把我們的線人給殺了,他說周桐可是他伯父!”
“你說什么?!”
曾弄眉頭一皺,低喝著說道:“那個周桐,是董雙的伯父?!!”
“此事倒不是重點。”蘇定搖了搖頭,打斷了曾弄的話說道:“我想告訴你們的是,我和大公子這次去梁山,已經拿到了梁山的布防圖!”
說著,蘇定從袖中取出了幾份公文,和一張發黃的信紙。
“布防圖嗎?”曾弄眉頭一皺,從蘇定那里取來粗略地看了看,沉聲說道:“這事還是等史教師從江南回來再說,到時候我們再決定如何對付梁山。”
“我說,教師他去江南有什么用。”曾涂冷笑一聲:“那曹封和季天嶺二人,那個不是桀驁不馴,心狠手辣之輩?他們只能和方臘那種貨色在一塊差不多,放到曾頭市來豈不是辱沒了我們的名聲?”
“夠了,你還有臉說人家,這次為了這個破圖,還搭上了你四弟一條命知不知道!”曾弄猛地抽出劍來,只聽“咔嚓”一聲,將附近的書案給劈成了兩半。
“呼,呼……”
大口地喘著氣,曾弄幾乎是渾身青筋暴露,眼中盡是血色。
“父親,還請以大局為重。”曾涂走上前來,壓低了聲音勸道:“待借助董雙的力量滅了漢人,再把他殺了為四弟報仇便是!”
“是啊父親。”曾升和曾密等人紛紛勸道。
“行了,我還沒老糊涂,用不著你們來提醒。”曾弄穩住了情緒,不屑地說道:“別說董雙,就是那史文恭,也不過是我們的一顆棋子而已,呵呵……”
而此時,蘇定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光芒。
“不管怎么說,現在的要事是控制住董雙。”
看了看附近的幾人,曾弄坐回了主位上,語氣低沉地說道:“要是他果真是大金的盟友,這恩怨就暫且放下,如果他在說謊……”
說到這里,曾弄冷笑了一聲,聲音中帶上了一絲寒意。
“那就立馬殺了他,再設法兼并了他的兵馬,把董平尋出來,滅了他為大金除去這個禍害!”
而此時,曾頭市后寨。
夜色漆黑,星月如鉤,月光映照之下的大地,還是對視線沒有太大影響的。
三個人影穿梭在淺淺的夜色之中,似乎在這黑夜的遮掩下,也絲毫不會影響他們的速度和反應力。
董平身著一襲黑色的夜行衣,腿下的步伐迅捷而不顯凌亂,只是他的眼中,卻帶著一抹殺意。
很快,他們已經到了一處庫房附近,從這里的規模來看,應該就是曾頭市的機密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