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選擇和你在一起。我情愿,情愿去等應疏影,也不會選擇你——
杜鷗臉一沉,冷森說:別胡說了,我可以當你這話是一時氣話,耍脾氣的話。
冷清荷說: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或者,我情愿誰都不要,就我一個人,開開心心上上班,其實也挺好。我為什么要去癡心幻想愛情?是啊,我告訴你,我現在一點都不幻想了。
杜鷗說:別說了,乖,到我這里來,讓我抱一下你。
他逼近一步,冷清荷忽然神經質地跳了起來,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下:別靠近我!我再也不想讓你抱著我了。你讓我感到惡心,你讓我對自己都感到惡心,從來沒有——嗚嗚——從來沒有過的惡心,嗚嗚——
她最后竟然嗚咽了起來。
杜鷗心疼地看著她,竟然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很想把她摟進自己的懷里,好聲安慰,但是又怕她反應過激,畢竟,眼下,她還情緒不穩。所以他不想刺激她。他很了解她,雖然平時溫順得好像一只綿羊,但是一旦受了刺激,那應激反應的確也很令人擔憂。
他覺得不急,因為一切障礙都已經排除,剩下的不過是時間問題。
他輕聲說:好了,清荷,不哭了,乖乖。你看你,一哭起來讓我心也亂了。
冷清荷蹲下了身子,萎縮在墻根邊上,嗚嗚啜泣不止。
杜鷗小心,慢慢地靠近她,也蹲下身子,看著她,不停安慰說:別哭了,好不好?讓外面人看見多不好?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他試探性地伸出手指,去擦拭她臉上的淚痕。冷清荷看著他,那目光竟然異常的空洞。這一眼,讓杜鷗都情不自禁內心一悸。
他癡癡說:清荷,我的乖乖,求求你,別這樣了。
冷清荷歪著嘴冷笑了一下,說:杜鷗,我沒欠你,是嗎?
杜鷗一愣,琢磨了一下她這話的意思,搖頭笑了笑說:傻瓜,你欠我什么?
冷清荷又說:我們兩個誰都不欠誰的,是不是?
杜鷗隱約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別扭,但此時他也不好和她細究,就故意順著她的意思說:是啊,不欠。嗯,不過話說回來——
他思索了一下,然后俏皮地說:要細究起來,我欠你一個婚約。你不欠我的,我欠你的,這樣總滿意了吧?
冷清荷空洞地望著他,其實她的眼神早就穿越他,飄向了很遠的地方,那里似乎有個聲音在召喚她,召喚她離開這里。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站了起來,看也不看杜鷗一眼,恍恍惚惚,踉踉蹌蹌地走向門口。杜鷗狐疑地看著她,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意思。見她要出門,就急了,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焦急地問:你干什么?
冷清荷慢慢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后輕輕說:你不欠我什么婚約,誰都不欠我婚約。哼——
她凄苦而自嘲地笑笑,接續說:沒人欠我什么婚約。不過是我的癡心妄想。
她垂下頭,輕聲噯了一聲,又接著說:現在,我已經不想了。我什么都不想了,我想,我是想明白了。
冷清荷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一副丟了心智的樣子,笑不成笑,語無倫次,癡呆癲狂。杜鷗也有些慌了神。
杜鷗感覺心里一陣糾結,忍不住說:清荷,你別這樣,我害怕。
冷清荷似很詫異,問道:喲,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說完,頭也不回,飄然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