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送走了畢霖,重新又恢復了之前的生活狀態。蝴蝶雖然知道畢霖不過是暫時住住,但是一旦真的走了,忽然心里也覺得有些空落的感覺。
準備重新打掃一下他住的這間小房間時,發現里面干干凈凈,顯然畢霖在走之前都收拾過了。
蝴蝶不由很感動,呆呆在房間的小床邊上坐了一會兒,出了會兒神,好像感覺上房間里還留存有他的信息,不過這也只是一恍然的剎那。很快蝴蝶就回過神來,也真是好笑,畢霖不過是回到他自己家去了。
也不過是咫尺的距離,自己怎么忽然變得莫名的多愁善感起來??赡苁且驗楸緛碜≈粋€人的房間,忽然又被空置了出來。
不過畢霖還是第一個在這個房子里生活起居的,屬于蝴蝶生活圈子以外的“另一個人”。
蝴蝶本來以為自己會很不習慣,畢竟這房子從來就只有她,還有她的孩子兩個人居住,沒有這樣一個“另外的人”來和她們一起共同生活過。
現在回想起來,這種生活感覺還實在是很奇妙。這個人并非是你的親人,也非男友,不過是個純粹的“另外一個人”。
她以前一直很奇怪,當年潛水鳥和別人合租一套房子,兩個不相干的人共同生活會是什么感覺。會不會很別扭很奇怪?
會不會像以前大學里八個女生擠一間宿舍時生活的那種情景?每天早晨一起來,整個宿舍就是一片忙碌和凌亂的樣子。
而且彼此間會生出各種各樣,你甚至都想不到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各種小女生之間的明爭暗斗,和小雞肚腸。
有時候甚至會為了一塊掛毛巾的地方都要齟齬一番。不過無傷大雅,不過是生活的調味料,酸甜苦辣,五味俱陳。
當然,也有很溫馨的場景,就是冬夜大家會為了一口酸辣的麻辣燙而像土撥鼠一樣擁擠到一處,嬉鬧到一處,所有的不快煙消云散。
不過那畢竟已經間隔了太久的時間,當時怎樣一種狀況,那么些年是怎樣磕磕絆絆過來的,也有些記不清晰了,腦海里只是留存了一些不甚明晰的記憶碎片。
不過畢竟和畢霖這樣合居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有那么幾天,蝴蝶就一直沉浸在某種回味當中。
那陣子每天早晨醒來,第一反應居然是豎著耳朵聽聽外面有沒有動靜,那個房間里的人是否已經起床了。
當然,畢霖不會那么早起來,至少不會比蝴蝶的起床時間還早。通??偸堑群呀浵词戤?,到冰箱里拿早點,到廚房去點火燒早飯時,他的房門才會 “吱”地一聲打開,然后他睡眼朦朧地走了出來,頭發翹著,穿著居家的睡衣,一副很隨意的樣子。他去衛生間前,會先主動來和蝴蝶打個招呼“早啊,姐姐。”
蝴蝶就會轉過頭,看著他莞爾一笑,說早啊,起來了?
他就會撓著頭,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喃喃嘀咕嗯,姐姐弄什么?
蝴蝶煎著荷包蛋,平底鍋里滋滋作響,說道你想吃幾個雞蛋?
后來蝴蝶就不用問了,因為畢霖每天早晨要吃兩個荷包蛋,他喜歡很嫩的那種荷包蛋,而止鳶卻喜歡熟透的荷包蛋。每天蝴蝶要煎四個荷包蛋,兩個半生,一個熟透,還有個七成熟的,是給自己的。
畢霖喜歡隨同蝴蝶一起去送止鳶,然后和她去逛個菜市,他從來就沒有逛過菜市,如今他覺得逛菜市實在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他說原來早晨是那么熱鬧。
蝴蝶就問你以前早上都干些什么?
畢霖想都不想就說早上要晨練。一般先跑幾圈。
蝴蝶說咦,現在怎么就不跑了?是不是因為我們的緣故?
畢霖笑了說不是,回北方那陣子就一直沒跑,太冷了。不過我會在傍晚時去跑步。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