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就像個孩子一樣開始耍賴了,說畢霖走了后我剛剛洗了床單被褥,那床現在只是一個席夢思。
潛水鳥說沒關系,鋪一條床單就行。如果沒有被子,我現在就去買,你信嗎?
蝴蝶咬著牙說好吧,我信。
潛水鳥又笑了,說那么你答應了?
蝴蝶擰過脖子,惡狠狠瞪著他,他臉上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說誰說我答應了?你這是無理取鬧——
剛說到這里,潛水鳥的手忽然就變得很不老實……
蝴蝶眼睛瞪得更大了,臉都漲紅了,死死看著他,他瞇合著眼睛,似乎還很享受這個過程,只聽他說道你也別這樣一驚一乍的,你看,我們兩個孩子都那么大了,又不是沒經歷過什么?你說是嗎?
他的手繼續(xù)再往下探,蝴蝶忽然嘆了口氣,半是地說停——好吧,答應你,不過就是今晚,就這一晚?否則的話——
潛水鳥見她松了口氣,很是滿足,就問否則怎么樣?
蝴蝶說否則,我真的喊了。
其實潛水鳥并沒真心想對她怎么樣,畢竟是在廚房,到處都是鍋碗瓢盆,蝴蝶手邊還有一把明晃晃的料理刀,燃氣灶上還在煮東西。那雪刃的尖刀和幽藍的火苗,怎么說都是種潛在的威脅。
雖說若是能夠在廚房這種地方享受一下愛趣委實很能刺激人,但是眼下,的確不合時宜。
他不過是要挾她一下,嚇唬她一下,順便也想看看她緊張難堪的樣子,更是懷念她依偎在自己懷里各種不老實的對抗。
他印象中,蝴蝶的這種對抗其實就是某種愛的暗示,她特殊的方式,他們之間的儀式。
開始可能會不習慣。當初他的確不習慣,甚至會生氣,覺得蝴蝶不愛他,為什么每次都要這樣拒絕他。
但是經過了這么多年的淡化,反而成了他記憶里的某種原始念想,很是撩動他,他甚至恍惚覺得那個過程才是最最刺激他,讓他念念不忘,輾轉難釋。他很渴望能夠重溫一次,哪怕一次也好。
他很想再一次感覺,蝴蝶最終在自己懷里慢慢安靜下來的樣子,從一只桀驁的小狼崽,最終變成溫順的小羊羔。
也唯有這個時候,他能夠感覺蝴蝶是真正屬于自己的,完全屬于自己的女人。像是從戰(zhàn)場上歸來,終于卸掉了所有盔甲,展露出來的不過是個嬌媚的女人。
但留下來過夜對潛水鳥來說還有個特別的意義他要消除自己內心的一個陰暗點。
蝴蝶為什么可以對別的男人敞開大門,而唯獨把自己攔阻在這扇門外。這讓他非常不愉快,甚至觸及到了他最深層次的那個嫉妒點。相反,若是蝴蝶攔阻一切男人,他也就算了。
之前他每次都很安分守己,是因為他沒有看到那一幕,但如今情況完全不一樣。這些個夜晚,他臨睡前都會想那個小子和她一起生活,會發(fā)生些什么?
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亂想。也一再告誡自己她是個什么樣的女人難道自己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