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袁玫心思掛不住,便匆匆離開了棋牌室。在路上她琢磨著,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必須得找到陳柯,了解清楚。
她心里還有些僥幸,覺得這當中似乎是個誤會,陳柯對自己感覺像是真心,應該不會做出這樣讓人傷心的事情來。說不定,那個女的,是個親戚,或者別的什么人也未嘗不可。所有事情不能單方面這樣猜想,須得當面問清楚。
她掏出手機,找了個無人處,打了半天電話,沒人接聽,心里一口氣就順不上來。她忽然想到,他曾經留給自己一個住址。
包里翻找了半天,總算是在一個小口袋里找到了這張皺巴巴的紙頭,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小區的名字。
袁玫看見這張紙頭,不由得長長出了口氣,捧了捧狂跳的心,簡直就像看見了他人一樣說不出的開心和安慰。
心想哦喲,感謝老天爺,總算沒被扔掉,謝天謝地,菩薩保佑,哦彌陀佛。
她不由自主竟然都念叨起了佛號。
本來每次都是他跑到她家來,所以她從來就沒把他到底住哪里放在心上過。
眼下,嗯,算是派上了用場。
地址距離自己這里還有點距離,袁玫揚手攔了輛出租車,跳上車,告訴地址,便心急火燎地趕了過去。
那是一個很老舊的小區,門口三三兩兩有些老人在曬著太陽聊天。里面的房子也因為年代太久看著很是不堪的樣子。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袁玫覺得必須馬上見到陳柯。
她要當面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所有答應自己的那些承諾,算不算數?
找到那棟樓,袁玫付了車錢,立刻沖上了樓。在一扇已經滿是鐵銹和灰塵的鐵門前,蝴蝶看到了相應的門牌號。袁玫忽然覺得自己心跳得厲害,她穩了穩心神,然后敲響了門。
敲了半天,也沒人搭理。
鐵門的邊上有扇同樣是鐵銹斑斑和纏繞著厚厚一層積灰的窗戶,應該是衛生間的所在。袁玫踮著腳,伸長脖子,努力想透過這滿是灰塵的窗戶看到里面的情況。里面到底有沒有人?
就在這時,旁邊一戶人家有人出來,看見袁玫,就奇怪地問你找誰?
袁玫算是看到了救星,立刻說我找住在這里的陳柯。一個五十開外的老頭,你認識嗎?就住在這里的。
那人聽了一臉茫然,喃喃念叨了句什么成可?不知道,沒聽說過這個人。
袁玫急了,說一個看著樣子很干凈,斯文的男人,五十多歲,差不多這樣高——
她努力比劃著,試圖喚起對方的回憶,但對方還是一臉茫然不知,搖著頭說不認識。沒聽說過。
袁玫就說那么,這里有沒有人住?
那人說有,這房子一直出租,經常換房客的,所以我們也不認識。原本住在這里的一個老頭中風死了,之后他兒子就一直把這套房子出租掉,租客不知道換了多少批了。你說的什么人,還真不知道。
那人下樓后,袁玫忽然像泄氣的球一樣,完全沒了精神。
顯然,陳柯已經搬走了。她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揪到了一處。怏怏下了樓,在樓前呆站了許久,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找到陳柯,腦子里亂成麻。來來往往的路人,看見她,都好奇地盯著她。
她又有點不死心,覺得說不定只是因為陳柯為人低調,不喜露言行,平時又比較深居簡出,隔壁人家自然未必認識。
想到這里,她就決定就在這里等等看,若是真的住在這里,總歸要回來的。說不定就碰上了。
她在旁邊的臺階上坐下,冰冷的石階,那個叫透心涼。但是她眼下顧不得那么多。
凡是有進入這棟樓的居民,她就立刻拉住人家,問對方是否認識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叫陳柯住在這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