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心里忽然變得很矛盾，是喜歡那個年輕矯健的他哪還是喜歡成熟穩(wěn)重的他？和年輕矯健的他在一起，能讓蝴蝶忘記即將流逝的青春，那些快要遠(yuǎn)去而無法挽留的光輝歲月，曾經(jīng)充滿了希冀，充滿了熱情，永遠(yuǎn)不知道疲倦和孤獨，也不常容易受傷害。但是心底似乎隱隱希望看見他成熟，或者變老，幸災(zāi)樂禍地明了原來他的青春也是如此短暫，讓自己心里產(chǎn)生一種踏實感，他是個成年人了，很多事情不會冒然沖動，很多責(zé)任會坦然承擔(dān)而不會像個初出茅廬的雛兒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旦生什么就蘧然逃離，然后兩手一拍，把一切都推得干干凈凈，轉(zhuǎn)眼就忘記。

少年不識愁滋味。是因為少年沒有真正的憂愁，一旦經(jīng)歷過憂患，無論是多么年少的少年，都會變得老成而持重。

忽然看見潛水鳥抬起頭看著她，蝴蝶變得不好意思起來，扭轉(zhuǎn)了目光，瞟向了樓上的包廂。aa1tiaaa1tia

潛水鳥分明看見蝴蝶在看自己，這個女人總是想極力掩飾自己，他一點都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難道她自己的感情她不明白？難道她對他充滿了顧忌？唯一的顧忌不就是因為他沒有錢嗎？的確，他是個小人物，混跡于社會低層，甚至連自己的飯碗都不牢靠，沒有穩(wěn)定的居所，沒有光鮮的工作，沒有一切。難道她所需要的愛情就是這些？他自己不是沒有自知之明，所以也不會冒然行動，問題是，他們之間好像進入一個游戲圈，玩著追逐和躲藏的游戲。

羊排熱騰騰冒著香氣，肉汁還在鐵板上咝咝響。三個人誰也沒有動筷子。直到這時才看見合子一副匆忙異常的樣子，出現(xiàn)在門口，正東張西望著向店堂內(nèi)搜尋，潛水鳥已經(jīng)揚手召喚她了。合子臉上堆滿了笑意，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沒有來得及坐下，連聲說“馬老師，不好意思，我來晚了。”aa1tiaaa1tia

潛水鳥不依不饒地說“你是怎么搞的？剛才打電話說你已經(jīng)下車了，怎么過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到這里？”

合子笑著說“我去市買了包煙。”

“買包煙也不用那么長時間吧？”

“還有，你打電話時，我快到了，下了車還要充值，人很多，要排隊。”

蝴蝶說“合子從來不會準(zhǔn)時的，今天不過晚到一小時算是正常。”

老馬說“來晚的，罰酒。”

合子倒是很自覺，馬上找到空杯子，倒了點啤酒，仰脖喝下。然后不由詫異地說“今天明月居然比我還晚？”

蝴蝶說“她去藥店了。”

“這個女人聽說準(zhǔn)備懷孕了。”aa1tiaaa1tia

“真的？”蝴蝶問。

老馬也說“哦？明月準(zhǔn)備懷孕了？”

合子脫下外套和圍巾，里面穿了件v字領(lǐng)的毛衣，說“她這么說的，要調(diào)理調(diào)理。前陣子這個女人一直在網(wǎng)上和我聊這些。”

老馬嘿嘿直笑，低頭喝酒。

潛水鳥說“原來是這樣啊，我想她莫名其妙去什么藥房。”

合子說“你懂什么啊。”

“呸。”潛水鳥低哼了一聲說“你們女人還有什么秘密？”

合子呵呵一笑說“哦，對了，我們從來不把你當(dāng)成男人的。啊，對了，聽說你上班了？”

“是啊。”

“我馬上要失業(yè)了。”合子有些開玩笑的口氣，搞得大家都一驚一詐的。aa1tiaaa1tia

蝴蝶說“真的假的？”

“不騙你們，我真的要失業(yè)了。”

老馬說“你不是在那個什么公司干得挺好的？”

“本來是挺好的，現(xiàn)在不好了。”

蝴蝶問“為何？”

“我和老板合不來了，總是和他吵架，他看見我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