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知了一個勁地嘶鳴著,蝴蝶感覺腦袋里像是被扔了轟炸機(jī)一樣,嗡嗡作響,全身都酸疼異樣。
她想,完了,自己病了。
這一病就病了一天,等第二天感覺好點(diǎn)了,想吃點(diǎn)東西時,走出門去人幾乎都站不穩(wěn)。她慢吞吞出了社區(qū),在附近找了家快餐店吃了碗餛飩,再走到街上時,才覺得人有了點(diǎn)力氣。奶茶鋪前等著買冰鎮(zhèn)茶水的人幾乎都快排起了隊(duì)。蝴蝶不常喝這些奶茶,但是她單位有個同事一天兩杯,少一杯都不行。aa1tiaaa1tia
蝴蝶又逛到菜場附近,在水果攤這里買了些檸檬,打算自己回家做杯檸檬霸,其實(shí)很簡單,把檸檬壓出汁,加上一勺蜂蜜,一大杯冷開水不就行了。想到那酸酸甜甜的檸檬水,蝴蝶感覺自己口水一下子泛濫起來,拎著檸檬不由加快了步伐。
剛回到家,就聽見房間里電話鈴聲大作,蝴蝶都來不及換鞋,沖進(jìn)去就找手機(jī),原來是方蕓打來了電話,她告訴蝴蝶,她懷孕了。
蝴蝶大學(xué)時代的朋友就剩下方蕓一個了,別的人如流云般消散了,她們一個寢室中基本全是外地來的,畢業(yè)后就各自回去了,據(jù)說絕大多數(shù)都在做老師,不同地域,不同職業(yè),自然也就漸漸斷了音訊。
另外一個兒時的朋友就是廖英晨,那年聽方蕓說起過她,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偶遇過一次,蝴蝶知道她畢竟回國了,但回國之后的情況誰也不知道。她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蝴蝶,蝴蝶也聯(lián)系不上她,雖然在一個城市,也像是相隔天涯般遙遠(yuǎn)。
每每想到讀書時的那些伙伴,蝴蝶就感覺一陣心酸。如今爸爸都過世了,這些伙伴也人事變遷,誰都不知道誰了。現(xiàn)實(shí)的炎涼,像墨跡慢慢透出紙層。
小的時候,人總是很天真爛漫,彼此說著我們永遠(yuǎn)是好朋友這樣不知長久的話語,回看看,那份單純和愚癡卻成為最好的回憶。人生長河,一浪又一浪,古人感慨,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一個三十年就成為了人生的分水嶺,那過往的一切真的就煙消云散了,你想留都留不住。
方蕓算是蝴蝶記憶里留存下來唯一的珍寶了,即使這樣,她們也有兩年沒聯(lián)系了。蝴蝶時常會想起她,但想到她和自己一樣忙,再者,她畢竟有自己的家,和丈夫,哪有那閑工夫來和自己磨嘰?自己若是總是不識趣地一味糾纏她,可能會引起她丈夫的不滿也說不定。
她身份不一樣了,不可能像學(xué)校里那樣兩個小姑娘總是黏糊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即使有說不完的話,也不是和她了,難道不是嗎?
想到這些,蝴蝶就放棄了主動聯(lián)系她的念頭。轉(zhuǎn)眼就忘了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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