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蝴蝶道別后,莊有生在街口叫了輛車,回哥哥的家。哥哥家就住在城郊,房子很大,是棟聯體別墅,上下兩層,因為哥哥嫂子都住在二樓,所以就把樓下的一間臥室和連著的書房給了他,暫時用作起居室和畫室。
哥哥有個兒子,都已經讀大學了,學的是金融,如今不常回家,據說還有個女朋友,不過這事對小男生來說還是比較低調,偶爾哥哥和嫂嫂問起時,他也總是低頭含笑不答,逼急了,就回一句,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嘛,你們用得著這樣嗎?
現在的小年輕和他們當時完全不一樣,自己主意大的很。不過這一點,莊有生卻很欣賞,可能他自己沒有孩子而且常年生活在國外,很多根深蒂固的思想還是有些轉變,對于教育思路,基本已經國際化了,美國的家長都比較隨意,家里可以長幼不分地講話,至于愛情這件事情,只要不是同性戀,什么都ok了。aa1tiaaa1tia
他自己雖然從小接受的是嚴格的舊中國傳統教育,但是對于目前中國家長的這種事事關心,面面俱到的保姆式教育,還是比較不認同。不過他還是明確地站在一個客人的立場,對于哥哥家的一切,他都絕對不參與,也絕對不表任何言論。
雖然內心是太多的不理解,和疑惑,但是嫂嫂畢竟是這家的女主人,而且是絕對的主人。嫂子是個干什么事情都雷厲風行的精干歷練的女人,個子嬌小玲瓏,一頭毛茸茸的短,眉目很娟秀,這一點承襲給了她的兒子,也是個面容秀麗的男孩。嘴唇很薄,一看就知道是個能言善辯的女人。
但是千萬別小看了,哥哥五大三粗的一個壯漢,看到她絕對是偃旗息鼓。
她和哥哥共同經營著一家醫療器材公司,但誰都知道真正的主管卻是她。她里里外外掌管著,公司生意經營的很是風生水起。他們已經和一家德國公司簽訂了合作協議,準備進口德國的健康器材。可以幫助那些需要恢復身體機能的患者。aa1tiaaa1tia
看到他們,莊有生總覺得自己所做的卻是如此渺小。在整個家庭中,他就更加沉默寡言了。
好在嫂子總是很忙碌,忙完外面的,回到家繼續忙,她一般和他打個招呼就自己走開了。哥哥會在閑暇時到他畫室坐會兒,喝杯茶,聊個天,他們兄弟分開了足足有二十多年,雖然他們也曾去美國看望他,不過只是很短暫的停留。
闊別二十多年,雖然有很多話,但是彼此畢竟有了些生疏。
小侄子卻很喜歡和他混在一起,偶爾休息天回家后,就不請自來地到他畫室,大咧咧坐在沙上,問他,最近畫了些什么?有新的作品嗎?
其實自從回國后,他什么都沒畫,整天盡忙著各種應酬和社交,媒體的采訪,畫界友人的聚會,哪里還有心思畫畫,畫畫需要的是絕對的靜心。aa1tiaaa1tia
他看著小侄子進來,就會放下手中的事情,笑著說“沒畫什么,都在整理以前的畫。”
“嗯,出版了嗎?出版了給我幾本我想送給朋友。”
“還在印刷,好了肯定給你。”
“其實我也很喜歡畫畫,只是自己沒這方面天分。”他不無遺憾地說。
“你現在讀的專業也很不錯,其實畫畫真的很難混飯吃。”這說的是實話,他沒有對小侄子說過他在美國是過著多么窘迫的生活,那種壓力是眼前這個小男生所無法理解的。他錦衣玉食,那里懂得生活的滄桑。對他來說,也許最大的煩惱就是媽媽總是關心他的愛情史。
“是嗎?很多畫家很有名氣的。”他眨著眼睛看著他,雖然已經是個大學生了,但是沒有社會經驗的他看起來還是那么幼稚,單純。他的身后的墻上是他早年的一副畫作,也是他所有作品中為數不多的風景畫,落基山的雪景。他這次就把這副作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