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她不知道,這一個多小時里,莊有生經歷了怎么樣的思想斗爭。
莊有生自從上次送了蝴蝶回家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一直思念著蝴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只要一空閑下來,腦子里就盤旋著蝴蝶的模樣。
他知道自己渴望能和蝴蝶再見上一面。但是唐突給她電話她必然拒絕,必須得找個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ntaa1tia
殊不知越是這樣想,渴望見到她容顏的就越強烈。其實從上次分開不過才過了個把月,在他這里,倒似已經過了整整一個冬季一般漫長。
他對自己這種狀態很惱火,那么多年平靜如水的生活,一瞬間就被改變,自己怎么就變得這么不淡定,這么魂不守舍?他總認為自己回國后,應該很快就投入工作,投入新的繪畫創作,好像大多數畫家一樣,去重新挑戰一個屬于自己的新的高度。
他總是認為自己的繪畫技藝尚未達到自己預期的境界,選擇回國也是因為他想在新的環境中去激自己的創作。
在美國的這些年,他把想畫的都畫了,后來就只剩下每天長夜寂守。面對那些畫作,內心卻說不出的空虛和焦慮。他想到,自己需要換個環境了。不能再在美國這樣呆下去。在美國,他的創作靈感已經枯竭。
沒有想到的是,回國之后遇見了這樣一個女子,自己那沉睡已久的心忽然悸動了起來。他一個人獨自坐在書房中時,會這樣安慰自己,把握好這份蕩漾的情感,或許能再次激自己的新的靈感。
愛情畢竟是所有創作題材的源泉。畢加索和兩任女子的愛情史,恰恰也是他自己創作的兩次巔峰史。女人是他的繆斯。愛情能催生一切創作的激進。
莊有生忽然間信心滿滿。他尋思著,這是繆斯給他的第二次機會。
上周莊有生忽然收到一份請柬,是一位多年在美國的好友此次回國,要舉行一個歸國華僑的酒會,屆時都會邀請一些華僑名流,包括作家,畫家,音樂家,建筑設計等等。看著這份封面燙金精致的請柬,莊有生忽然間覺得機會來了。
他當然知道蝴蝶的工作是個媒體編輯,他也知道蝴蝶負責的欄目是人物專訪,他也明白蝴蝶整日為找這些名人有多費盡腦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