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說的話是有關切之意,不過神情和語氣卻淡然的很。蝴蝶也算是習慣了他這樣的男人,聽著就當是白聽。只是奇怪這樣的男子居然還結過婚?他當初的妻子怎么能忍受得了這樣一個木頭,哦,比木頭還冷硬,比石頭還無情的男人。也是,后來不離婚了嗎?看來,這離婚的緣由連自己這個外人都能看得出來了。
同這樣一男人生活,可見不易了。
蝴蝶不由想起當初自己和范凡在一起那種火熱的愛情。范凡是個心頭壓不住愛的人,他若愛你,就一定要讓你知道他是多么徹底地愛你。而他的愛,也像陣狂風暴雨般,讓你躲閃不過,讓你徹徹底底和他一同沉醉,如果是沉淪,也不會給你逃離的機會。
哎,自己當初可算是和范凡愛了個死去活來,他都拿著刀子砍過自己的手臂,那條傷疤最后留在了他身上,這輩子都不會消去了。aa1tiaaa1tia
不知為何,如今一想起這些,心頭就感覺隱隱的痛。好像,那傷疤是留在了自己的身上,而非他身上一般。
情這東西,可算是世上最最傷人的利器了。
離開范凡的那些年,蝴蝶告訴自己,不要再愛上任何人。即使這樣告誡著自己,那些年留下的回憶卻足夠她這一生去償還了。
不過人家來照顧你,這的的確確是值得感激的。只是蝴蝶原先想說些動聽的話,面對這一副秋霜般的面孔,什么柔情似水的語言都瞬間凝結了。
蝴蝶看著藥瓶,干干地笑了笑,就問“我是感冒了對嗎?我沒想到感冒會這么厲害,本來以為睡一天就會好的。”
莊有生說“不光是感冒,醫(yī)生說你還有肺炎。”aa1tiaaa1tia
蝴蝶說“我記得上一次得肺炎,還會小學時候,那時候我最害怕就是喝一種黑色的藥水,級難喝,每次喝爸爸都會騙我,說喝完之后就給糖吃,說實話,那時純粹是看在后面的那顆糖,我才硬咽下去的。”蝴蝶幽幽說著,眼前又浮現(xiàn)夢中爸爸的身影。
“小孩子都喜歡吃糖了。”莊有生微微一笑。
“是啊,小時候爸爸總是不讓我吃糖,說是牙齒要吃壞。平時家里一顆糖都看不見,我都奇怪,喝藥那時爸爸就像是變戲法一樣變出顆糖來。他走后,我到處找,卻怎么都找不到。”
“原來你也喜歡吃糖。”
他算是在笑嗎?蝴蝶看著他的臉上表情,琢磨了好久。
蝴蝶感覺自己精神頭好了很多,身子覺得輕松了,好像脫掉了一層厚厚的衣裳,可能是燒退了,說“當然喜歡,最喜歡就是有人到我家里來做客,特別是有小孩子的那種客人,爸爸總是會預先準備一些糖果,只要爸爸看不見我就會去偷吃。雖然爸爸一再警告我說,這糖是給客人小朋友吃的,你不許吃。不過我才不聽他的。”aa1tiaaa1tia
說這話時,蝴蝶忽然自己癡癡笑了起來。不過看到莊有生一本正經的臉,笑容忽然間就凝結在了嘴邊,干咳了兩聲,然后低低說“現(xiàn)在是幾點了?”
莊有生看著蝴蝶,心里多了種說不出的情緒。他只是想這樣一直看著她。聽她問,就說道“都半夜了。”
蝴蝶立刻覺得滿心不好意思,還摻雜著很多內疚,說“都那么晚了,你要不先回去吧,我看我還行。”
莊有生默然說“我本來就是個不常睡覺的人,回家也是一個人,你就別同我客氣了。”
他那凜然的神情,容不得蝴蝶再做堅持,面對他,蝴蝶忽然間覺得自己除了敗下陣來,別無他法。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自己想回去了,也就完事了。aa1tiaaa1tia
蝴蝶好長一會兒假裝睡著,不去看他那張不冷不熱的臉。
他就一直靜靜坐在一邊,也不多說什么,好半天,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