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人就是這樣奇怪,一旦境遇生了變化,很多想法就會隨之改變。
畢霖在來之前看著整日陰容滿面,戚戚怨怨的母親就覺得爸爸此舉可算是世界上最最無情絕情的行徑了,拋妻棄子,就是人人嘴里的陳世美。
一門心思想沖到父親面前,興師問罪地責問一番,也許他就會深感悔悟,抱著他泣零滿面。
但自從來了魔都之后,一切和他當初所想的完全不一樣。非但和想的不一樣,情節簡直就在戲劇性的生轉變。
感覺先被動搖的無疑就是自己。那么多年未見的父親,看上去挺拔威武,那個母親嘴里的狐貍精,也是一款嫻熟文雅的書香女眷,對自己也是極有風度。怎么看怎么覺得兩人當真是珠聯璧合的一對。
父親也沒有回避結婚這個問題,而且是嚴肅地看著他的眼睛,正色說這十幾年了,我若想回去,早就回去了。你母親若想我真的回來,也早就該來找我,何必等到今天?aa1tiaaa1tia
他怎么會不知道母親的那點心思,她總想著哪天他在外面混不好了,然后夾著尾巴回來向她低頭認錯。
他和母親在一起的那些年,母親總是頤指氣使地對待父親,就因為母親家世比父親要強硬,當初進法律界工作還是依托了些老丈人的關系,不然就他一個毛頭小子,怎么可能大學一畢業就進了法院?那會子他的很多同窗都在為工作疲于奔命。
母親總是認為,一旦脫離了她們,他哪有那么多實力在外面闖蕩?
母親是何其小覷了父親?
而且自從他一離開了北方,生活好像給他打開了另外一扇門,一掃陰霾,陽光忽地照射進心房。
他如今面對的是和在母親那邊完全不一樣的生活狀態,不再身處在那個逼仄的小城市,而是這樣一個國際化的魔都。aa1tiaaa1tia
不用每天對著愁容滿面,懶修邊幅,動不動就大聲叱喝咒罵的媽媽,那種陰沉的家庭氛圍讓他每每都透不過氣來。
而是風度翩翩的父親,帶著他領略都市風情,頻頻穿梭各種隆重場合,并不避諱地把他介紹給各類有頭有臉的叔伯長輩,那種提攜的味道他當然領悟得透。
近來他已經很少會主動給母親打電話,一般總是接到那里的電話,母親在電話那頭焦慮地問他這里到底怎么樣了?聽那口吻恨不得立刻飛身過來。
他也總是含含糊糊,罔顧左右而言它,說自己很好,爸爸對自己真的很好。
若非這句,他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安穩住急躁的母親。
畢宇辰結婚那天,自己居然也參加了婚禮,但他沒對母親說。他怕母親聽了會受不了,也許連他一起都罵進去,他甚至都能想象出母親那橫眉立目的樣子,罵他們是一對狼心狗肺的父子。aa1tiaaa1tia
不過在他眼里,爸爸還是爸爸,無論他結不結婚,所以媽媽也沒必要那么在意。再說爸爸也不會回到北方去了,媽媽自然也不會從北方過來,因為那里有媽媽一大家子的宗親,這種現狀就這樣維持下去也不錯。
畢霖從心里不想破壞現在的狀況,如今他的生活過得滋潤而愜意。
作為一個少年人,很容易在新的現實生活中重新找尋到自己,也很容易重新安排好位置,開始一種全新的生活心態。他如今做的就是安撫好媽媽,而他就像是準備加的跑車,開始騁馳上人生的高。
自從進了“花塢蘋汀”工作后,他想在魔都定居的念頭就變得更加強烈而且絕對。
從他心里而言,他再也不想回到北方,回到媽媽身邊,回到那個冬天可以凍掉鼻子的小城市。aa1tiaaa1tia
就在高若涵結婚的第二天,畢宇辰和高若涵兩個就去了伊斯坦布爾度了個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