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外面闖蕩了一圈回來,就更別想著他會主動向自己低頭服軟了。
想著那些年自己把丈夫的是一既一,是二則二的,但是對兒子委實有些無奈何。
放浪著嗓門吼了幾聲,便只得壓住火氣,深怕兒子像往年一樣,一言不合就無聲而去。
所以心里又是火,又是急,又是不知底細(xì)的焦慮。
不知道他到底因何如此決然地不愿見面?
難不成有什么毛???
想到這茬,心都慌了起來,這自己及祖上也不見得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無端累極兒子?或者有別的什么隱情?
兩人沉默對峙這會兒,她腦子里翻江倒海地轉(zhuǎn)著各種念頭。
潛水鳥倒也是習(xí)慣了媽媽這爛脾氣,一副你說你的,我吃我的,漫不經(jīng)心地坦然處置。aa1tiaaa1tia
不過他私下也甚是惶恐,真是不知道這局面該怎么撐下去。
看著媽媽臉色由紅到青,眼下一副死灰模樣,眼神中不光是怒火,更包含著隱隱的幽怨,晶瑩閃爍的,似有催淚之樣。這石頭般的冷硬心腸,不免也有些軟。
電視里嘰里呱啦的在唱著什么歌,場面宏大,五顏六色的服裝,滿臺喧騰熱鬧,但是這個家里卻是一點歡樂的氣氛都沒有。
面對著一桌子的菜肴,彼此誰都沒有胃口。潛水鳥匆忙扒拉了飯,就想從餐桌上溜走。他想找個清靜的地方,一個人好好呆會兒。
但是媽媽顯然并不容他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她早就看出了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冷冷說這事,今晚必須決定。你得告訴我,你不想見面的原因是什么?aa1tiaaa1tia
潛水鳥不吱聲。他抬眼看著媽媽,然后又把眼睛滑向了電視機。
啪,的一聲。媽媽伸手關(guān)了電視機。
然后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潛水鳥的臉,生硬地吐出一句話,像是一塊石頭,狠狠砸向了潛水鳥這家女孩我是看準(zhǔn)了,你怎么的都得和人家相處一下,喜歡不喜歡,以后再說,這個面必須得見!我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人家,這個面子,你也必須得給你老娘!
大年夜,潛水鳥獨自一人在街上行走時,心里好不焦灼,好端端過個年,干甚扯出這事?無極以為我是回家過年,卻在和別的女孩相親,這又算是哪一出?若是不見,媽媽這里恐怕有些說不過去。若是見了,自己感情上又過不去,真正叫兩廂為難。
撲簌簌忽然下起了細(xì)雨,一忽兒變得風(fēng)又飄飄,雨又瀟瀟,這還哪有年的味道?早知道回來一身麻煩,不如就不回來了。aa1tiaaa1tia
正襯得潛水鳥此時的心情真叫羊腸九折歧路,端的是東風(fēng)不管琵琶怨,兩處沉吟各自知。
潛水鳥有心想和蝴蝶說幾句話,但是拿出手機,看了幾眼,又重新塞回了褲兜,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和她什么,若說錯話了,恐怕那邊的蝴蝶又要多心。
在清冷寥寂的街頭轉(zhuǎn)了幾圈,無甚樂趣,郁結(jié)的心情依舊郁結(jié),雨倒是越下越綿密,仍舊回到家里。
母親那邊收拾了桌子,正坐在沙上看電視,嗑瓜子,她看見潛水鳥低沉著回來,也不言語。
其實就在潛水鳥外出溜達(dá)的這會兒功夫,她已經(jīng)和那邊盈盈的媽媽通過了電話,那邊也甚為熱情,聽說潛水鳥已經(jīng)回來,就主動打聽約在哪天讓兩家小孩見個面。aa1tiaaa1tia
不多廢話,兩家媽媽就定在大年初二的下午。
破天荒這兩天媽媽一直很和緩地與潛水鳥相處,她也不想與他搞得硬碰硬,免得真的激了他,事情倒不好辦了,好歹穩(wěn)著他到了初二再說。
面子上只是和他閑聊些他在魔都的生活,卻只字不提初二相親的事。
潛水鳥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