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子寢室里的女孩子就嘲笑她是不是懷孕了?怎么都不來了?
她就憂心忡忡地問蝴蝶自己是不是得什么病了?是不是要死了?
蝴蝶啞然失笑說你別那么緊張,壓力別那么大就行了,不過你的臉色,委實不好,須得好好調養(yǎng)。
她的臉蠟黃蠟黃的,就一臉苦楚,說你說我怎么能沒壓力,我還有那么多沒有背下來,不行,今晚,我必須通宵,一定要背完為止。
蝴蝶知道,無論她下多大的決心,事情最后總是不盡人意,因為蝴蝶若是花一小時能背完的書,她或許得花上半天的時間也未必能完全背下。
如今蝴蝶卻看到了她人生中的強項,是她少年時被隱藏和埋沒掉的,開始在她的生命中閃現(xiàn)。
她的那些優(yōu)勢,蝴蝶只能嘆為觀止,恰恰是自己所不具備的。aa1tiaaa1tia
所以,若說老天總是公平的,方蕓就像是破繭而出的那枚蝴蝶,也有她自己的另一副美麗翅膀,只是她人生的美麗所體現(xiàn)的地方和蝴蝶不同。她有著一個女人必須有的美麗內核。
蝴蝶忽然很是歆慕方蕓。
當年若是方蕓一直在羨慕蝴蝶,那么眼下,實實在在是蝴蝶開始倒過來羨慕方蕓了。自己和她相比,還真叫黯然晦澀。
她的聰慧實打實地體現(xiàn)在了生活的蛛絲馬跡的延展中,甚至已經(jīng)越了她媽媽。
如今家里她媽媽就像是她生活的陪襯,什么事情樣樣需要來請示方蕓,事無大小巨細,方蕓一副事必親躬的劬勞。
雖說兩口子鬧歸鬧,但是生活的腳步一刻都沒停歇下來,慪氣吵架過后,照樣把小日子打點地妥妥帖帖,還不失情調和趣味。aa1tiaaa1tia
試想,若是一個真打算和丈夫白刃相見的女人,哪里還有心思今天烤個面包,明兒煞有介事地做份甜心蛋糕?
蝴蝶暗自舒心地笑了笑。
忽然想起,飯桌上,方蕓居然問起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可是拿著一副大姐大的口吻,當時蝴蝶因為喝了點酒,有些迷糊,也沒在意,只是隨口淡然地說就這樣唄。
方蕓其時的表情很是值得玩味,奈何當時自己倒是很沒奈何。
她那語氣顯然是話里有話你難道就真的打算這樣了?你還想不想以前的大熊哥?
蝴蝶晃著腦袋,癡癡一笑說不想了,早就不想了。人家說不定娃都很大了。
方蕓很有心思地說我這里有個人倒是很不錯,但是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類型。aa1tiaaa1tia
蝴蝶當時真的是一點沒聽明白,這輩子還沒人給她推薦過相親這回事,所以她壓根就沒聽懂方蕓這是有意提相親的事。
眼下,蝴蝶忽然明白過了這一茬。
這是給自己尋相親?
蝴蝶忽然自己就想笑。
這鬧的是什么?自己明明比方蕓大,當年一副大姐的樣子照料著她,如今倒轉了個兒,她拿著大姐的口吻算是關心起了這個年長幾月,且尚未婚配的學姐。哈哈,只是,幾個小時前她自己還鬧著離婚的,怎么就立刻準備拖別人下水了?
話說,女人心海底針,這結過婚的女人,不是海底針,而是宇宙針。保不準還是那“暗物質”中的那枚看不見摸不著的針。最最揣摩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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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蝴蝶灑灑笑了,玩笑著說別提這事了,一切看緣分吧。
方蕓含蓄地瞧了她幾眼,欲言又止。
蝴蝶以為她會說些什么,但是后半截就甚是聰明地隱去了。
彼時,蝴蝶只是覺得方蕓“當”地把酒杯放在桌上,支頤沉默,她那憂心忡忡的滿腔心事像是都挪到了蝴蝶身上,卻又有些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