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的潛水鳥沒有溫情甜蜜的形象,而是一個殘酷冰冷的現實,她一想到這些,就完全喪失了重新去面對他的勇氣。
而去生下止鳶倒不完全是種任性的行為。
在這件事上,她把止鳶和潛水鳥,以及止鳶和潛水鳥與自己的這份愛劃分得很清楚。潛水鳥是潛水鳥,止鳶是止鳶。并不因為有了止鳶就一定要去和潛水鳥生活在一處,過一種自己不能面對的生活。
她從來不認為孩子是愛情的結晶,她只認為如今自己需要這個孩子,況且,她鎮定地認為,自己一個人完全能生養止鳶,對于孩子這件事上,無所謂爸爸,或者一個男人。
她自己有沒有一個夫君也是另當別論的一件事,夫君是個能和自己有著共同三觀的男人,而非一定是要孩子的爸爸。aa1tiaaa1tia
她寧愿選擇繼續孤獨地一個人走,也不愿意委曲求全,放下身段。
這個理念恐怕只有高若涵還能夠理解一二。在旁人眼里,她簡直就死瘋了。
要說蝴蝶這輩子做的出格的事情并不算少數,未婚生子算是一樁,忽然腦袋一熱和莊有生去結婚可能算是另一樁了。
不但是頭腦熱,實實在在就是癲狂了。可是蝴蝶無所謂別人怎么看,她做事情的關鍵是自己怎么認為,想明白了,就這樣做了。
何況她身邊還有個思維邏輯同樣不依尋常的女人,高若涵,她對蝴蝶的這些異乎尋常的一連串舉動,非但不反對,甚至堅決地站在她的隊列中,無論蝴蝶怎么折騰,她都是絕對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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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生個孩子,結個婚嘛,沒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別為難了自己,怎么樣都可以!
不過只有蝴蝶自己知道,就這樣答應了他的求婚,并非自己軟了心腸,動了凡塵,而是因為那會子她完全處在一個黑暗籠罩的世界里,莊有生伸出了那只愿意拯救她的手,能夠拉她出來,一瞬間她忽然又那么不倔強了。在這件事上,她不自覺表現出了一個女人的柔軟和脆弱。
而莊有生恰恰觸中了她最最脆弱的那根鉉。蝴蝶畢竟是個女人。
又或許,這當中還隱藏著另外一層心思,她想讓自己決絕地忘記潛水鳥,她知道自己若是嫁給了莊有生,心理上就會真的拋卻潛水鳥。
這么多年糾纏不清的那個愛的鬼魂,這些年讓她左右不是,拿著不是,放下也不是,魂里夢里都牽腸掛肚,焦灼難耐的男人。aa1tiaaa1tia
這難道不是一種解脫?
嫁給一個男人,而忘記一個男人。嫁給一個愛自己的男人,忘記那個自己深愛的男人。
在高若涵看來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其實只有蝴蝶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多么的荒唐,多么的無可奈何。
她本來一心想嫁的人,是潛水鳥,她想了很久,想了很多,甚至都想好了自己該如何和他一起生活,一起一日三餐四季,數不清的清晨黃昏,兩個人攜手漫步;也可以開車出去旅游,世界各地,看看阿爾卑斯山的雪,去法國品嘗一下美味的法國料理,去意大利看看愛情海,也去非洲看看那些動物……
正當她想的情思綿綿,最濃最烈之際,半路上上殺出了一個未來的婆婆,要她意識到嫁給她兒子,就成了她家的媳婦,然后接踵而來的就是各種婆媳關系的處理,誰做大誰服小的博弈,甚至還衍生到為他們家傳宗接代的事宜……aa1tiaaa1tia
她眼前一閃一閃而過的是方蕓那憔悴憤怒的臉龐,那殺氣騰騰的眼神,以及各種咬牙切齒的怨憤,一切的一切都讓她陡然明白,原來自己和潛水鳥的愛情并不是那么單純絕對。就和世俗中所有愛情一樣,愛情到婚姻,從夢幻走到現實,接下去就是就是各種不由自主,混亂沆瀣的家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