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他感覺整個人好像陡然卸掉了一副枷鎖,一下子輕松了起來。他邁著輕快的步伐,都好像要飄了起來,蹬蹬蹬一溜下樓,看見杜海清的老秘書胡老先生戴著厚實的眼睛,抱著一疊文件上樓,趕忙守住腳步,主動打招呼胡老!
這個胡老秘書在公司里也算是三朝元老,他給祖父和上任董事長做過秘書,如今跟了杜海清。要說整個集團除了爸爸,對公司底細最了解的就數(shù)這個胡老了。雖然是爸爸的秘書,但是他身份和地位在公司里是不一樣的,就連爸爸對他都是另眼相對,甚是敬重。
的確也是,他年輕時就進了公司,一點點做起,為了公司,他至今單身孑然。倒不是找不到女人,而是實在沒有時間去找。杜鷗看過他年輕時的相片,雖然不是什么帥哥但是相貌端莊,氣度不俗。aa1tiaaa1tia
他的所有時間都奉獻給了杜衡集團,那時他跟著祖父時,幾乎二十四小時不離董事長,就算人回家了,也必須是隨叫隨到。祖父是個工作狂,他就算不是工作狂,也無奈被迫培養(yǎng)成了工作狂。如今爸爸也是個工作狂,他早已習(xí)慣了這種生活狀態(tài)。
偶爾杜海清空閑時會和他一起在頂樓的花房里喝上一杯老酒,就不無感慨地說胡老,是不是杜衡集團耽誤了您的一生?
胡老灑然一笑說哪里的話,我倒是覺得這種生活更為適合我。
杜海清呡了口酒,看著兩鬢都斑白的他說可是您到如今,身邊連個孩子都沒有。
胡老握著酒杯,看著里面金黃色的酒液,然后說可是我有杏兒。aa1tiaaa1tia
杏兒是他養(yǎng)的一只白兔子。為此杜鷗和杜海清都很奇怪,什么動物不養(yǎng),居然養(yǎng)了只兔子。胡老不以為然地說狗太粘人,貓會叫,只有兔子,既不粘人,又很安靜。我不在時它自己在窩里睡覺,我回去后,它在花園里吃草,只有我叫它時它才會跑過來。我覺得我們才是完美的一對主人和寵物。
在胡老嘴里,兔子從來不被當(dāng)做是個動物,而是一直杏兒,杏兒的叫,就好像在呼喚他的女伴。
杜鷗有時候頑皮起來就和他開玩笑說說不定杏兒就是個漂亮的女孩,在你每天熟睡后,她就化身為女人,來到你的臥室。
胡老哈哈一笑說這樣倒是妙了,難怪我經(jīng)常在夢里夢見她是個女兒身,保不準就是這樣,哈哈。
如今他人老了,看上去有時候有些哼哈糊涂的樣子,其實心里看什么都是明澈如鏡,只是他深諳做人臣子的準則,需要你明白的時候,你要很明白,不需要你明白的時候,你就裝聾作啞。aa1tiaaa1tia
有時候他很會裝聾作啞,特別是在杜鷗和別的公司高層這里。
若是想通過他問出點父親的心思,胡老絕對裝的糊涂的不能再糊涂,甚至還會有些耳背。
要說心腹,杜鷗知道他才是爸爸真正的心腹。
胡老看見活奔亂跳的杜鷗,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說喲,小歐,剛剛和你老爸說好悄悄話?
杜鷗狡黠一笑說不是悄悄話,是挨批。
胡老笑得更燦爛了,居然還露出了些天真的意味,說這怎么會哪?杜董還不都是為你好?
杜鷗雙手插在褲袋里,一副玉樹臨風(fēng)的樣子,說您也取笑我,我還不是成天被他罵。
胡老說你啊,太年輕了,哪里知道你爸爸的一番苦心。啥時候可以喝你的喜酒啊?aa1tiaaa1tia
杜鷗當(dāng)然明白他的所指,心里有些個不痛快,不過顏面上自然是不好作的,故作笑意,有些虛假不過看出來也無傷大雅,說您可得準備好紅包了!
胡老咧嘴說這個自然了,絕對大大的紅包。不瞞你說啊,其實我老早就準備好,只是,你看,沒機會送出來啊,所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