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潛水鳥所說的那位神秘的朋友并非什么窈窕淑女,其實是條大狗,名叫芊芊。
一開門,它就蹲在門口,興奮地直搖著一根碩大的,無比毛茸茸的尾巴,甚是隆重地迎接著它的主人到來。這是它每天必須的儀式,雖然潛水鳥并不要求它這樣,但是它照樣依循著某種神祗的訓誡,只有這樣迎接它的主人才能表示足夠的盛情。
但是看見了潛水鳥身后的另外兩個陌生人時,突然又異常劇烈地狂吠了起來,就好像看見了某個入侵的外敵,誓死捍衛就像是一劑腎上腺素,立刻讓它情緒激烈起來,準備一秒鐘內就投入戰斗。
若非潛水鳥一把抱住了它,它肯定準備直接撲上來了。即使在主人的懷里,它照舊興奮地不斷扭動翻滾著身子,那圓滾滾的身軀,眼睛瞪得像銅鈴那般大。aa1tiaaa1tia
蝴蝶一時沒有心理準備,也被嚇了倒退幾步。止鳶更是嚇得直接轉身尖叫著就向電梯跑去。蝴蝶立刻轉身去找止鳶。場面甚是混亂。
等蝴蝶安撫好止鳶,牽著他的手重新回來,潛水鳥也已經安撫好了芊芊,并扣好了繩索,讓它乖乖先呆在客廳的旋轉樓梯下冷靜冷靜。
芊芊是個很聰明的姑娘,很快就明白了前來的兩個人是主人的朋友,而非敵人時,立刻換了副嘴臉,表現出友善和可愛。會歪著頭,斜著眼睛,用一種很幽默的神情注視著你,盯著你看很久,好像也在琢磨你,讓你忍俊不禁。和之前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完全就是兩條狗。
蝴蝶不由自主埋怨起了潛水鳥你不早說家里還有條狗,說什么朋友,搞得那么神秘。aa1tiaaa1tia
潛水鳥一副神秘莫測的笑意,悠然說嘿嘿,想看看你的反應。
看著這笑意,蝴蝶忽然顫抖了一下,是啊,她的確不能忘記他那一顰一笑的樣子,雖然已經過去了那么多年,但是那樣子如今看起來還是多么的熟悉,就好像看了一場電影,少年還是少年,笑容還是那樣淡然,只是情懷已經變了。
無論多么清澈,多么俏皮的笑意,都被蒙上了一層灰黃色,看起來不那么單純了。
當年自己就是因為這若有若無,似笑非笑的那種感覺,分外親密和動心。但如今,也是因為這一抹未曾逝去的笑,而倍感無奈和蕭瑟。因為這笑眼背后,分明帶著言說不盡的痛和怨。
蝴蝶沒接他的話茬,自顧裝模作樣地觀賞起這套漂亮的房子了。aa1tiaaa1tia
一邊看,一邊稱贊嗯,房子不錯,很漂亮舒適,看來你過的很不錯。
潛水鳥脫了外套,只剩下里面一件白色的襯衫,他解開了襯衫袖口,挽了挽,一直挽到胳膊,并且脫下了手上的手表,放在一個壁櫥的一層架子上。那架子上擺著好些酒瓶,其實他不喝酒,不過鳳羽每次來他這里,就喜歡拉著他一起喝一杯。
那些酒,放在他這里,倒不如說是為鳳羽所準備的。
都是些昂貴的進口酒。鳳羽酒量本來就很好,但是因為工作實在太忙,根本無暇喝,但是只要逮到空,就一定要痛痛快快地過把癮。
潛水鳥不喜歡喝酒,也不擅長喝酒,但是他倒是喜歡買酒,買來放著,當做一種觀賞。當然,鳳羽看見后就會大驚小怪地說咦,疏影,你連這個酒都有?快,打開!讓我嘗嘗?aa1tiaaa1tia
然后兩個人一個一個杯子,鳳羽干脆揣著整瓶酒,坐到二樓的陽光房外的露臺花園,看著城市的天空,敞開喝酒聊天。
潛水鳥問蝴蝶你想喝點什么?
蝴蝶圍著旋轉扶梯看了一圈,正在逗弄芊芊,聽見他問,就回答說就白開水吧。
潛水鳥給她取來了一瓶礦泉水。止鳶本來坐在沙上,后來坐不住也在房間里溜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