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和杜鷗的這種生活狀態,冷清荷已經完全習慣了,或者說是麻木了。
大多數時間他對她都很好,很體貼,異乎尋常的溫柔,就像條馴化的溫順的哈巴狗,搖著尾巴涎著口水陪伴在你身邊不離半步,會小心地獲悉她想要什么,然后買了來慷慨地送給她討好她,不吝嗇金錢,只求你展顏一笑。
似乎不圖回報,其實不然,他索求的回報就是要求冷清荷必須滿滿的對他的忠誠和愛,不能有稍許的怠慢和缺失,一旦他察覺出來,就會頃刻間點燃他的狂暴之火。
他其實是個妒忌心極其強的人,往往冷清荷若對他付出的那份心稍稍有些冷淡,或者對他的獻媚有些愛理不理,他就變得怒不可歇,醋心大,喜歡把些陳年舊賬統統翻出來,尖酸刻薄,惡言惡語地折磨冷清荷,若是冷清荷不理他,他就會變本加厲地狂。aa1tiaaaa1tiaa
杜鷗就是這種男人,他徒有一副漂亮的皮囊,但骨子里卻是很復雜矛盾的一個男人。他的性格有堅強頑酷的一面,無論面對什么,他都會顯得充滿忍耐而剛毅不拔。似乎沒什么能夠打到他,也沒什么會摧毀到他。
但在她面前卻每每能表露出最最柔弱不堪的一面,就好像某種深海里從不見陽光的軟體動物,匍匐黏糊,完全沒有尊嚴甚至連性格都沒有。而他狂時展露出的卑鄙和無恥,甚至讓她都會感到無比惡心,簡直惡心之極。
起初有創傷,但是創傷慢慢久了就會成為舊疤。你摸著這舊傷疤會有種既痛又癢的感覺。這種痛讓你心靈顫抖,但這種癢又讓你無可救藥地回味迷戀,甚至是完完全全地愛上。
精神上那種酥麻無力的感覺又會讓你產生某種奇異的沉迷并上癮,會去不斷回想那種撕裂的疼,那種讓你靈魂都驚栗的疼。aa1tiaaaa1tiaa
這世上也許就沒有什么比迷戀痛苦更能讓人產生沉迷的感覺了。
冷清荷知道自己可能已經患上了那種醫學上稱為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精神疾病。罪犯和受虐者之間的產生的那種出尋常,世人無法理解的互戀感情。
是的,她就是這樣無可救藥地愛戀著杜鷗,雖然在他狂暴時她是如何痛徹心扉地狠心決定和他分手,決絕,但是他依偎著自己時,又是如何不忍心看他一副無助可憐的樣子。讓人覺得他其實是這世上最最可憐的人兒。
她就一直在這種灰色感情地帶徘徊。漸漸地,她覺自己其實就是屬于這種生活狀態的女人。
杜鷗捆綁在她脖頸上那根要命的繩索,時緊又時松,總是在快要窒息時,卻突然地松開了,讓她得以片刻的喘息。這極致的快感,冷清荷知道,自己完全離不開這個人面獸心的男人。aa1tiaaaa1tiaa
而更加令她產生困惑的是,似乎自己恰恰是屬于他的女人。
其實冷清荷自己也知道,和杜鷗的這種生活狀態根本是看不到出路的,但是她總是自欺欺人地依循著每一天。
饜享足了,杜鷗就會莫名其妙突然從她的生活中消失,完全消失地無影無蹤,好像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這個人一樣,到另一個世界中去尋找另一種生活。
似乎,這種特殊關系中,杜鷗和冷清荷一樣,都需要喘息的機會。
時間久了,冷清荷也習以為常。倒是他不過來,冷清荷才會感覺自己像是個正常的女人,可以正常的生活,不會每天過得顛三倒四,晝夜不分,糜爛無度。
他不來,就自己生活,每天一大早去店里開門,在隔壁的咖啡館里吃早點。然后基本上一整天都會呆在店里。忙的時候自己也上陣做點活,不過她畢竟不專業,有些技術活還是要等那些經過專門培訓的女孩子們來做。
不忙的時候,天好就坐在門口喝咖啡,天不好就坐在后面休息,和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