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杜鷗如何費勁口舌想說服冷清荷,但是冷清荷這里顯然有些心灰意冷的樣子,這讓杜鷗無比揪心。他很想直接坐到冷清荷的身邊,去擁抱她,去吻她。以往每次他們吵架或者鬧不愉快了,杜鷗就會這樣,無論冷清荷多么傷心,只要在杜鷗的臂彎里,她就會很快安靜下來。一向如此。
但是現在不行,大庭廣眾之下,雖然可以不顧及許多,但是畢竟也不好。他有些氣急,一把抓住了冷清荷拿筷子的手,說清荷,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會瘋的。
冷清荷狠狠甩開了他的手,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越是這樣,冷清荷越是堅定了離開他的心。那顆心就好像風中的濕泥,一點一點堅硬了起來。
她低低呵斥杜鷗,你別這樣。我為什么不回去?我覺得我呆在這里一點意義都沒有。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時間,幾年了,我就這樣傻瓜一樣等著你娶我,等了幾年。
杜鷗說我一定會和你結婚的,我絕對不會騙你,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我可以發誓,你說,怎么樣你才會相信?
冷清荷眼里噙著淚水,滾來滾去,然后側過頭去,一只手輕輕拭了拭,然后努力笑了笑,說我不要你發什么誓。我只希望——真心希望你能幸福,這就是我想說的。我們,我們就這樣結束吧!不要再彼此這樣拖累下去。你也不用擔心我了,我相信自己一定會過得很好的。
杜鷗眼睛都紅了,忽然一揮手,叫來了服務員,冷生地對她說買單!
服務員早就注意到了他們這桌,她沒事就靠在那邊偷偷打量著他們,偶爾旁聽了幾句,雖然只字片語,聽個模糊,大致什么結婚,娶你,相信我等等什么的,但通過觀察兩人的神情言談,甚是不歡,也就猜出了個大概。
杜鷗一揮手,她立刻跑了過來。杜鷗說買單,她立刻就拿著賬單跑到收銀臺去了。
付了賬單,冷清荷甩了眼桌面,踟躕著說干什么急著走?外面熱的很,還是這里涼快。
杜鷗抓住她的胳膊,說走吧,這里不好說話,我們回家去說。
冷清荷想掙脫,怒斥說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回去。
杜鷗瞪大眼睛,問也是,我正想問你,這幾天你到底住在哪里?賓館?還是你那個什么飛行員老公的朋友?
冷清荷白了眼,說我住哪里管你什么事?
杜鷗說當然管我什么事了,萬一你出什么事情,我怎么和你爸媽交代?他們別以為是我謀害了你。
冷清荷冷笑了一下說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我爸媽還不至于。
杜鷗半拖半拽著,硬是拉著冷清荷走。冷清荷感覺周圍的食客正瞅他們的好戲,就有些不好大幅度的掙扎。兩個人生拉硬扯地好不容易出了店門,上了電梯,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直接下沉到停車場。
電梯門剛合攏,杜鷗一個健步逼近一步,直接把冷清荷抵在了電梯的一角。用自己寬厚的身體頂住了冷清荷的身體。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死死盯著。
說道清荷,不要走!我不會讓你走的!
冷清荷原本低著腦袋,但是杜鷗硬是把她腦袋擺正,以便可以直視著自己,視線不會溜走。她感覺他手上的勁道很大,扳住了她的脖子,脖后頸感覺生痛生痛的好像某根筋被扭住的感覺。
她使勁去推他,邊推邊發怒說熱死了,你放開我,熱死了,你扭住我的脖子了——
杜鷗鼻子抵著她的鼻子,眼睛對著她的眼睛,惡狠狠地說你說你不會離開我,我就放開你!不然,我就不放。
冷清荷感覺渾身已經開始冒汗了,這電梯里的空調遠不及剛才店堂里足,所以一進電梯就一陣奧熱襲來。電梯里昏沉沉的光線下,她可以看得見杜鷗鼻尖上也是油光光的泛著光亮,好像上面有個小燈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