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鷗尚在狐疑到底發生了些什么事情,搞得家里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媽媽和爸爸的關系明顯不如往昔,每次去媽媽總是單獨悄悄把自己叫到花園見面,幾乎不會再看見他們兩個一起坐在寬敞的大客廳里,喝茶。
如今在公司倒是總能見到爸爸,但是回到家里爸爸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書房里,誰都不見,誰都不理。
他們關系忽然變得這樣冰冷,讓杜鷗也惴惴不安起來。他擔心爸爸和媽媽會不會鬧離婚,這個節骨眼上兩個人若是離婚的話,可有些不好辦了。
他也聽了些傳言,說是爸爸準備轉讓股份,修改遺囑什么的,不知何故?
杜鷗也私下琢磨過,若是真的,顯然是想把股份轉給杜景甜,以前倒是給過她一些,但不多,這次她母親去世了,他又準備轉讓多少?眼下公司里股份最多的就是他,給了杜景甜一些外,還有近35的股份。其次就是自己,但是自己不過只有不到30的股份。原本他答應過媽媽,如果他辭職或者去世,他的所有股份就順移到自己的名上。
如果傳言是真的,那么就算自己當上了ceo,但是杜景甜若是股份比自己多,必將成為自己的絆腳石,事事會掣肘。
一想到這里,杜鷗也不由心事沉重起來。不過顏面上還不能有所顯露,依舊勤奮地工作。他每每想到媽媽的那些安慰話,就寬心不少,畢竟媽媽是自己堅實的后盾,媽媽都那樣說了,說明她心里還是有些數的。
她天天和爸爸生活在一起,生活上爸爸極其依賴媽媽,媽媽雖然不在公司任職,持有很少一些股份,但是爸爸出任董事伊始,很多業務都依仗著媽媽的娘家。里面盤根錯節,千絲萬縷都脫不了干系。所以有些事情興許能瞞過所有人,但未必能瞞過媽媽那顆水晶心。
想到這些,杜鷗便又安心下來。
前些日子他拿著一份簽好的訂單合同去見杜海清,這份合同里面還有不少楚珺的功勞。楚珺近來也分外給力,總是催著娘家的人替他辦事。這點讓杜鷗很受用。所以他們這對假夫妻倒也過得甚是相安無事。
但杜海清看了眼,只是點了下頭,態度十分冷清。就擱在了一邊,淡淡說了句哦,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呆會兒再看。
杜鷗像是澆了一頭冷水,不免有些失望,垂頭喪氣地從他辦公室出來,先前那欣喜期望之情,一掃而空,倒還有些落落寡歡的意味。
那日杜鷗一接到電話說杜海清凌晨被急救到醫院,立刻趕到了醫院。爸爸尚在昏迷當中,媽媽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面無表情地看著病床上木乃伊一樣的丈夫。
看著杜鷗匆忙的身形,只是略略交換了個眼神,并沒多言語。
顏庭說,凌晨他就不好了,嚷嚷著疼,還沒等司機來,他就暈厥了過去,還尿了一身,把她可嚇壞了。送到醫院一直沒有醒過來,不過醫生已經在治療了。
杜鷗詳細問了下,顏庭說,其實就和平時一樣,也沒什么,誰知道半夜就發生了這事?不過她很快嘆了口氣說,這病本就是越來越壞,哪里可能會越來越好的?不過也是時間問題。只是你爸爸這個人又不懂得保養,不懂得放手,身體都這樣了,還想著事事要親力親為,何苦來著?
這話說得杜鷗也是無言以對。就等著主治醫生開完會告知治療方案了。
很快楚珺以及董事會的一切人員都陸續趕了過來,忽然就變成了一病房的人,蠟燭一樣矗在那里,不像是來慰問的,很有點集體送別的意味。
一眾人圍著一個病床,看著病床上面如槁木般一動不動躺著的杜海清。
一個個具是神色凝重,眉眼低斂,甚是肅穆。
若非那些檢測儀器還在滴滴答答地發出聲響,各種數據指示著這個人還活著,不然還真以為杜海清已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