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蝴蝶正在家工作,看了一上午的電腦,有些頭昏眼花,站起來走到陽臺上,活動一下筋骨,想著呆會兒給自己去沏點茶喝喝。忽然門鈴一響,蝴蝶倒是被唬了一跳。
這個時候一般不會有人找她,今天沒有快遞,想著要不就是樓里的樓組長,又要發什么東西,或者填寫什么同意書等等。
開了門,就看見高若涵氣急敗壞地上了樓,如今她也是一把歲數,走這點樓梯都容易喘了。
蝴蝶看著高若涵,覺得莫名其妙,還真是越來越搞不懂她了。
以前總得先打個電話,然后說好了再過來,如今電話都沒了,直接沖過來,也不知道為什么?
蝴蝶開大了門,讓進她,邊問什么事情?高阿姨?看你喘的,快點歇歇。altiaaltia
高若涵瞅了一眼房間,說止鳶哪?
蝴蝶不由笑了,說止鳶不是上學去了?
高若涵點了下頭說哦,看我也是老了,糊涂了,止鳶今年上小學了。我還擔心你不在家哪。
蝴蝶說我怎么會不在家?我就是一個宅人。喝口水吧——
蝴蝶已經給她拿杯子倒水了,高若涵擺了擺手說不用了,在家里早就喝飽了水。就你那白開水,沒啥好喝的。
蝴蝶訕訕地努了努嘴,說我正好要泡茶,一起喝吧,不是白開水。
高若涵一屁股先坐到了餐桌邊上的扶手椅上,捋了捋胸口,說哦喲,是老了,廉頗老矣,不能走樓梯了。
蝴蝶一聽就樂了,說高阿姨,你還真是滿嘴的古人。現在都不用你教書了。altiaaltia
高若涵搖頭晃腦,然后說哎,還是教書好啊,現在是閑得發慌,感覺自己越來越沒有價值了,人老了真有點行尸走肉的味道,太可怕了。前陣子和一群老太婆們一起去了什么山,是社區里組織的,我本是不想去,隔壁一個老太硬是拉我去,說有個伴,還說總是在家呆著會得老年癡呆的。我一想就害怕了,就跟她也報了名,一起去了。不想到那山上也沒啥可看的,和我以前去的那些地方完全沒法比。我如今還念念不忘站在非洲大地上,看一望無際的草原,那些漫不經心散步的動物,真正叫人心情激蕩,不能自已。后來還去了一個什么廟,就直接住在了廟里。每天一早起床和和尚們吃早飯,然后進大殿讀經文,中午一起吃齋,下午進大殿讀經文,晚上一起吃齋,還有晚課。哦喲喂,這日子過得真是沒話說了。暮鼓晨鐘,我感覺自己快成尼姑了。altiaaltia
蝴蝶聽得差點笑岔了氣,咯咯不停,半天才止住,笑得有些氣喘,說高阿姨,你還有這事?我怎么不知道?
高若涵臉上表情很是古怪,甚至說是有些滑稽,說我也是被人拖著去的,早知道就不去了。山上沒有電腦,禪房里只有個電視機。但那些老太都很虔誠的樣子,一本正經來修行的,晚上連電視都不看,做完功課就在那里洗衣服啥的,要么就是聚在一起說些什么神神道道的事情。你說,我總不見得在那里打開電視機看那些韓劇啥的。所以我也不能看,晚上就躺在床上瞪眼到天亮。哪里睡得著覺啊,一房間四個人,個個都打呼嚕,哦喲喂——
蝴蝶都笑得直不起腰了。
擺著手說高阿姨,你今天是來和我說笑話的嗎?altiaaltia
高若涵一拍手,說對了,說了都忘記今天來是干什么的了。
蝴蝶看她忽然一臉正經,也不由頓收笑容,看著她問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高若涵臉上忽然一陣陰云,哀哀嘆了口氣,說上次和你說的畢霖的事,你可還記得?
蝴蝶說當然記得,不是畢霖被他老媽看住了?
高若涵說是啊,不過聽說那個重玚因為見不到畢霖,就獨自一人到國外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