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窿山的土地廟,滿是一片濃密的蒿草,存義三人躲在此處,采摘了一些野果聊以充饑。
白雪峰雙腿盤坐,吐納調息,以助內傷的恢復。
一輪明月攀上柳梢,狀如剔透的銀盤。鳴蟬停棲在樹上,高聲地歡叫著。存義和玉鳳立在門旁,仰頭觀瞧著碎玉般的群星,眨著頑皮的眼睛,心中感到無限的欣喜。
二人正在觀賞深邃的夜空,玉鳳聽不到了白雪峰的氣息,她回身一看,發現白雪峰的身上,凝現出一片蒸蒸的白霧,他的身形輪廓全然消失在了霧氣之中。
她扯了扯存義的衣袖,存義回頭一望告訴玉鳳,不必緊張,白大俠應該是用特殊的內功心法,為自己療傷。
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凝聚在白雪峰身上的霧氣,漸漸地消散,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接著他的雙掌外翻,擺出一個翩飛的蝴蝶手形,就勢將內力推了出去。
只得“轟隆”一聲響動,一塊倚在墻面的渾厚木板,被白雪峰的掌力,震得如粉塵碎屑一般。
存義和玉鳳吃了一驚,拍著手贊嘆道“好深厚的內力。”
白雪峰擺了一個“童子靜坐式”,口中吐出一口輕霧。他的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冰冷嚴肅之態。
存義走上前來,對他說道“白大俠,看來您的內傷,已經完全恢復了吧。”
白雪峰告訴存義,鎮心理氣丸確實有著療治內傷的奇效,現在胸中郁結的真氣,在剛才的掌力之中,化解了出去。
存義正待與白雪峰交談,卻將他手中捏起一顆石子,向著門外搖動飄擺的草叢打去。頓時伴隨著“哎呦”一聲,一個倒在了草叢之中。
存義起身向門外走去,來到了草叢。他看到一個銀發飄冉,衣著襤褸的乞丐。存義將此人扶起,月光下映襯他的容貌,存義認出了此人。
他發出了一聲驚叫,玉鳳忙問:“存義哥,你認得此人?”
存義點了點頭,他告訴玉鳳,他是父親的結拜兄弟韓爌。白雪峰在里面聽得真切,他命存義將此人扶進廟內。
白雪峰看了看韓爌,一掌在韓爌的風門穴上拍了一下。韓爌吐了一口鮮血,慢慢地蘇醒過來。
白雪峰告訴存義,他適才隱隱聽見草叢之中傳出聲響,以為是朝廷派來的窺探行蹤的人,所以出手重了些,請他叔叔不要介意。
韓爌搖著頭說道“大俠言之有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存義又給韓爌服了一顆鎮心理氣丸。
他服過之后,面色恢得了紅潤之氣。
叔侄二人傾訴了離別之情,存義又向韓爌介結了玉鳳和白雪峰,接著存義詢問,追魂刀劉僑,可有什么消息。
一提到劉僑,韓爌的心就是翻江倒海,他欠下的這個情,成了他無法解開的心結。他告訴存義,田爾耕殺了劉僑的心上人,并打穿了他的琵琶骨,把他押到了京師東廠大牢。
存義攥著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田爾耕、田吉,這些個惡賊,就是老賊魏忠賢的左膀右臂,要鏟除老賊,就要先把他的爪牙給拔了。”
韓爌告訴存義,這些人都有大批的錦衣衛隨行,所以要對付他們,一定要慎重,千萬不可意氣用事,重蹈劉僑的覆轍。
存義點了點頭,接著他向韓爌詢問,可曾聽得什么江湖消息?韓爌告訴存義,丐幫的楊幫主只身趕赴鄂州,向幫眾解釋吳長老和陳長老的死,結果中了高長老的奸計。
現在高長老的呼聲正盛,不日就要召開丐幫大會,要推舉他為丐幫的幫主。
存義對韓爌說道“那個高長老城府極深,他利用楊幫主對他的信任,一直在幫中培植自己的親信,以便借機反對楊幫主。那個吳長老和陳長老的死,我看十有,與這個高長老有關。”
韓爌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