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城隱霧深,無人暗自語。前番書中提及,茍四挾制李貞麗,迫使玉鳳和紫嫣,棄劍受降。四人悉數被打入囚車。李香君獲聞消息,急忙命清蘭到街市遍尋楊存義。
市集上百姓熙熙攘攘、人頭攢動,清蘭東奔西走、一番苦尋之后,終于在一藥堂店門前,看到了一位身背長劍的俠客。清蘭疾步上前探問道“請問這位少俠可是楊存義?”存義點了點頭。他正要欲問清蘭何以知曉?清蘭神色惶急、語不成句地告訴存義,一班公差將玉鳳和紫嫣押到太常寺去了。
事態直轉、風雪驚變,存義臉上愁云慘淡,他實在難以想象阮大鋮會使出什么對付玉鳳和紫嫣。焦慮之心縈繞心間,存義不及細想,沖著清蘭抱拳施了一禮,快步直奔太常寺而去。
茍四邁著逍遙步,神情得意地奔赴內堂,將緝捕經過向阮大鋮講述了一番。阮大鋮聽罷,捋著鼠須長胡,哈哈大笑。
茍四對其說道“現在涉案人員,悉數被擒,大人不妨安排夜審,盡快了結此事,以免夜長夢多。”
阮大鋮點了點頭,著衣冠帽,帶著茍四來到府衙正堂。三班衙役、兩排甲士,分列兩旁。茍四扯著破鑼嗓子高喊一聲“帶人犯。”不多時,巡差惡捕連推帶搡,將田仰、李貞麗、玉鳳、紫嫣,盡皆帶到公堂之上。
阮大鋮驚堂木一拍三響,芝麻綠豆眼睛,掃視著眾人,惡毒的眼神,像要把他們吃掉一般。接著他呲張干癟的嘴巴,
滿口唾沫星子亂飛地對田仰說道“田仰,你身為吏部給事,食君之祿、理當匡扶社稷,振奮朝綱,不想你卻自甘墮落,與反賊糾纏在一起,實在是豈有此理。”
田仰緩步前,義正辭嚴質問阮大鋮,哪里來的反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阮大鋮惡眼上翻,沖著田仰吼道“你幫助侯方域解危脫困,就是與反賊為伍。”
田仰聞聽此言,聳肩冷笑數聲,對阮大鋮說道“阮大鋮,舉頭三尺有神明,你敢捫心自問,自己審案堂堂正正,毫無私心嗎?”
阮大鋮被他這一句,驚得瞠目結舌,過了好半晌,他故作鎮定地回了一句“本官執掌刑獄,按律問案、自當經得起勘問考驗。”
田仰當仁不讓,在公堂之上,三番五次欲令阮大鋮將楊龍友喚來。阮大鋮怪眼亂轉、虛詞應付、告訴田仰,此事與本案無關。
茍四在一旁聽得真真切切,此事若在糾纏下去,案件只怕要陷于僵局。他俯首帖耳,與阮大鋮竊竊私語,阮大鋮點了點頭。先命捕快將田仰和李貞麗分別看押。
二人走后,阮大鋮犀利惡眼放電,沖著玉鳳和紫嫣咆哮道“你們兩個女賊,手持利刃,莫不是要劫財害命不成?”
玉鳳蛾眉聚斂、俏目含怒,大罵阮大鋮胡說八道、亂放狗屁。阮大鋮氣郁結胸,喝令衙役杖打玉鳳。玉鳳緊咬朱唇,對阮大鋮說道“你這惡賊,倘若他日落在我的手中,本姑娘定教你身首異處。”
阮大鋮怒發沖冠,吹胡子瞪眼地衙役說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把這個藐視公堂的女賊給我拖出去。”他的話音剛落,門外有人應了一聲“且慢。”
一聲雷霆呼喝,公堂霎時間鴉雀無聲。阮大鋮和茍四,瞪著蛤蟆眼睛,呆若木雞一般,看著一位身負長劍的俠客走了進來。
存義雙膝跪地,對阮大鋮說道“大人,不知她們二人身犯何罪,被拘押到堂,受此刑枷之苦。”
阮大鋮拿起驚堂木一拍,隨即反問存義,他是何人?存義實言相告,阮大鋮臉上神情大變。他心中暗暗思忖道“我瞧此人好生面熟,原來他是御史楊漣之子。如今他孤身來到太常寺,正好連他一并擒拿,交給魏千歲。”
阮大鋮惡向膽邊生,橫眉立目,惡狠狠地存義說道“鬧了半天,你是賊臣之子,你父貪贓枉法,攀誣忠良,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