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詩的房間里,師徒二人的對話節奏非常之快。
“首先是邊郡要去人,這件事可以委托高遠,但那邊只是查遺補漏,關鍵還在這邊。而這邊我就需要你來配合,不單單是你本人,也包括你手下的人,蛇幫你還可以用吧?”
“可以?!?
“那好,我就從頭開始說,這件事,我覺得對象可以直接鎖定張進澄?!?
“同意。”
“所以這件事我要負相當的責任,沒有我刺激他,他還不至于狗急跳墻到這個地步,但現在追究責任已經沒有意義,我們必須把事情妥善處置好?!?
“我可以試一下?!?
“你不要試,能試我早就試了,但可以換個方向來試。首先你要換個方向來思考,這件事,憑他本人是做不到的。”
“我明白了,斬斷他的手腳?!?
“沒錯,臟活累活,永遠都是下面人去做的,他一輩子沒離開過幾個大城市,在邊郡并沒有什么根深蒂固的關系,這種事肯定是委托其他人去做的,找到那個其他人,就等于斷了他的手腳?!?
“我會讓小青去查。”
“一定可以查得到,那個廢物就算狗急跳墻,也跳不出他的可憐的交際圈,而他的交際圈,只在紅山和白夜兩城。白夜城那邊我會找人盡量探查,但主要對象還是鎖定在紅山城?!?
“我知道了,其實……”
“其實,的確有更簡單的辦法,找大宗師,他料理此人比我熟練得多,應該還是有辦法能讓張進澄偃旗息鼓。但我問你,懷柔處置,你能接受嗎?”
白驍聞言,卻是笑了。
笑容之冷,讓原詩都不由炸起了頸后的汗毛。
好個雪山野人,要的就是你這副永遠不為文明所蟄伏的血性!
對待攪屎棍,揚湯止沸地再熟練,也是治標不治本,大宗師壓制了張進澄23年,可他還不是隔三差五就惹出麻煩?
有時候,反而是快刀斬亂麻的法子更有效一些!
“但我還是要提醒你,現在不是殺人的時候?!?
白驍笑道“殺了他,也太便宜了?!?
——
從原始的實驗室離開后,白驍破例沒有做功課復習。
他離開舊雨樓,離開紅山學院,一路走到紅山城南的白象酒肆,落座后,用一塊指甲扣下來的金碎,要了幾壺上好的白水。
喝到最后一壺的時候,小青匆匆而至。
“白公子,好久不見了?!鄙倥踔令櫜坏貌潦靡宦房癖级鴣淼暮顾?,便畢恭畢敬地對白驍施了一禮。
白驍伸手點點桌子,示意她坐下。
小青卻頗為拘束。
其實和白驍也沒有很久不見,之前白驍給紅山市政捐款的時候,在之前給市民發紅包的時候,都是靠著小青和蛇幫幫眾來做了具體工作。
而多虧了這幾筆巨資投入,蛇幫也一躍而從南城的雜牌幫派,成為了半只正規軍。
幫下開始有了正經經營的生意,與各路達官顯貴也有了更多的往來。曾經只能勉強高攀的鄭家少爺,如今也不過是蛇幫的普通往來客戶。
這種質的飛躍,全賴白驍一人所賜,所以對于這個恩重如山的少年,小青心中的敬畏是難以言喻的。
何況,也沒有誰比小青更清楚這個雪山少年的可怕。
別人眼中的白驍,更多是“紅山學院首席新生”、“學院首富”,就算知道他能打,也僅限于競技場內、擂臺上的能打。
整個南方大陸,親眼見過白驍“殺人”的,也沒有幾個,小青恰好是其中之一。上一任蛇爺死相之離奇凄慘,一度成為她的夢魘!
而此時白驍臉上的凝重神色,更是讓小青心中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