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會場內(nèi),兩百多位義軍領(lǐng)袖,以及他們的隨行人員,大多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雖然人數(shù)看似眾多,但分散到廣袤的火焰王朝,任何一路義軍領(lǐng)袖都可以代表著上萬人的利益。
所以就算白驍這種對夢境不感興趣的人,也隨著藍瀾的講解,下意識記住了這些義軍領(lǐng)袖的名字。
然而這個少女卻是例外,這也是他第一時間懷疑此人是清月的原因。
不像是此界人。
但第一次少女開口論述時,白驍無論怎么看都沒從她身上看到確鑿的清月的影子,緊接著康平葉何這兩個閑雜人等就開始當眾爭吵,白驍也就下意識分散了注意力。
但是這一次開口,白驍幾乎可以肯定她和清月有關(guān)系。
但比起她的身份,她所說的話卻分量更重。
“不單愿力,在座各位推崇備至的各種傳統(tǒng),全都是天外邪魔浸染過的。如果要在這個問題上講究潔癖,我看今天的會議還是直接散了的好?!?
少女話音未落,已經(jīng)有不知多少人怒目而至,甚至站起身來直斥其非。
“胡說八道!”
“之前就聽你幾次信口開河,說來你到底是誰?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
“嘩眾取寵之輩,還不滾出去!?”
所謂千夫所指無病而死,在這個夢境中,任何人面對如此眾多的義軍領(lǐng)袖的怒斥,怕是都要毛骨悚然,而這位少女……
這位少女也不例外,雖然神色強自鎮(zhèn)定,但白驍看得分明,她赫然是用手在用力擰著自己的大腿,以疼痛感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這一下子,白驍就確認她至少不是清月本人。
如果是清月本人,只要自認為道理正確,就算面對再多的反對聲音也只依然自若,這一點和藍瀾一般無二,絕對不會露出這種慌亂之態(tài)。
不過,明明心中慌亂,卻堅持站在場中面對反對的聲浪,顯然是背后有主使者。
白驍仿佛看到了清月在幕后指點少女站在臺前的模樣。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她沒親自出場,但如果真是清月為這位少女設(shè)計好臺詞,那么眼下的反對聲浪,恐怕恰好會成為她下一步騰飛的基石。
這也是清月與人辯論時的習慣,先將對方誘入陷阱,再落井下石……恬淡的少女在某些方面是真的心狠手辣,藍瀾已經(jīng)不知道被坑害過多少次了,為此砸爛的家具,也讓藍爺?shù)袅瞬簧兕^發(fā)。
接下來,正如白驍所料,那少女雖然面色微微發(fā)白,卻硬撐著以平穩(wěn)的聲線說道“是否信口開河,只要看過證據(jù)自然一目了然?!?
“那你倒是把證據(jù)拿來啊!”康平最是按捺不住,伸手直接指著少女的鼻子說道,“上古百家之力都被邪魔污染過?危言聳聽,你是妄想作先知還是國師?!”
少女也不客氣“康少血口噴人,是因為我攔著你作先知國師了嗎?康家是王朝豪門,卻始終被幾個最頂尖的家族牢牢壓制著,窺視不到那個一人之下的位置。而恰好康家出了幾位大學者,于是王朝的瞭望塔便如自家后院,歷代家主不知以權(quán)謀私積累了多少秘辛,就等著王朝一朝翻覆,便趁勢而起。這一次你總算勾結(jié)到了黎明教,也算好運氣……”
康平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就要發(fā)難。
然而桌子拍下去,康平的話卻噎在了喉嚨里,只從口中擠出嘶啞而艱澀的出氣聲,臉孔漲的通紅,仿佛腦袋都大了一圈,姿態(tài)狼狽不堪。
周圍人頓時好奇,這康平是中了毒不成?
但很快,康平就平穩(wěn)住了情緒。
接下來,他不但沒有繼續(xù)斥罵少女,反而畢恭畢敬地對其行了一禮。
“原來是水月大人,在下失禮了。”
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