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姜鳴歸順,這仇豈不是就報不了了。”
參正風怒斥道“你太過紈绔了!竟不以王府利益為首要,你不知道若是那姜鳴歸順于我,會給我方多大的助力嗎?說不定來年王侯斗將之決我就能占據(jù)主導,行雨州就能完全落入我的手里了。”
堂中頓時慌亂起來,幾臣幾將也都是連忙請求息怒,以王子年輕為由進行勸誡。不一會兒,吵嚷聲平靜下來,自那堂中走出一道人影,正是那四王子參子珩。
“此人雖蠢,但他一定要死!”姜鳴對于參子珩已是有了殺意,他甚至不掩飾,他來赴宴就是為殺此人。
堂中再次談論起來,只聽得那軍師衛(wèi)道安道“四王子此次以您的生辰為餌,一來試探行雨州眾官吏大人的態(tài)度,從而加強對軍政的掌控,二來借此機會暗自召兵,解決姜鳴的事,這般功勞不可不謂不大,您實在是王爺?shù)牡昧χ职 !?
候鳳王笑道“有此子,乃本王之幸。只是姜鳴這件事一定要嚴謹處置,盡量將他拉入我們的陣營,當然也必須準備好另一條路。”
參子奇道“我已在山徑左右布置三道伏兵,另命朱文仄等將軍前去埋伏,更有寧遠山將軍在府中坐鎮(zhèn),兩相呼應,若姜鳴不答應,他定逃不出去。”
姜鳴暗思道“這參子奇果然心思縝密,另外我看這王府巡衛(wèi)布局也是極為嚴整有序,如今看來,這手都是他布置的,此人倒是我的大敵,看來我得再行考慮一番計劃。”他便不再停留,轉身欲去,卻踩在一根枯枝上,咔嚓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令得他陷入危險。
“什么人!”自那大堂瞬間躍出一人,面相如鷹如隼,目光掃過周圍,發(fā)現(xiàn)一只七彩怪鳥正落在臺階邊上,頗有靈性地望著從堂中跑出來的眾人,一愣一愣地晃動著它的眼睛。
“怎么了寧將軍?”一旁的謀士問道。寧遠山年近七旬,感知卻十分精明,即便聲音細微,仍被他捕捉到,當他看到只有一只怪鳥在此,臉色頓時變得冷峻起來,環(huán)視四周未有發(fā)現(xiàn)后,便道“老夫多疑了。”
在黑暗的觀景花園之后,姜鳴緩緩走出,待看到那些人盡數(shù)走進堂中,才覺得舒了口氣,他暗想“此人必是高手,不知實力到了何種地步!”
之后姜鳴又在四周游蕩了片刻,并如愿找到了負責兵力布置的警衛(wèi)堂口,還好負責策劃與安排的侍衛(wèi)只有兩三個人,略施小計將其支開便是輕松取到了圖紙。
回到席位的姜鳴深深看了一眼木青嵐,她仍在原處,見到他回來,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詢問什么,不知是緣于相信,還是因為冷漠。
此時候鳳王與兩子、親信都已是臨宴,預示著宴會的正是開始。參正風站于席首,洪聲道“感謝各位大人與將軍赴小兒十八歲宴會,本王有幸于今日與諸位盡懷共飲,實乃我行雨州之鼎盛所致。因為諸位往年的盡心盡責,九府聯(lián)盟才能日益壯大起來,本王承蒙聯(lián)盟議會舉薦,得以行攝政職權,雖官小職微,但行慎言謹,略無大的紕漏,感謝諸位同心同德,才能有此功績,今日借小兒歲宴,略表敬意。我宣布小兒歲宴開始,諸位請就坐暢飲。”
整個垣野界的通用習俗有一條,男子十八束發(fā)加冠,冠鑲白玉,穿瑪瑙簪,腰系青綢帶,象征著成年能理事?lián)煛=Q十八歲那日自然是沒有這般裝束,無論是白玉還是青綢帶,都是富貴者才舍得花費的,以姜鳴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能奢望。但那日,姜鳴遠走二十里地進入堪羅靈山脈,在邊緣山脈處設置陷阱,捕殺了一頭重達二百斤的野豬。當姜鳴背著十幾根刺獸矛,拉著承放著整只野豬軀體的木架車回到黃石鎮(zhèn),引來了半個鎮(zhèn)子的人出門看熱鬧,從沒有人能想到看似瘦弱的姜鳴能拖動這樣一只巨大野獸。
木青嵐看著姜鳴略顯呆滯的眼神,便知道他是再回憶了,她也在回憶,那些猶新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