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關守將高逐戌,在九府聯盟國久有盛名,軍隊從屬于候鳳王參正風,但擁有獨立于王侯制度外的軍政大權,持九府假節鉞,可號令寒武關任何事務而不需通過任何人的指令。在任職十數年內,南拒秦王朝侵伐上百次,更是在數多關鍵戰役中出奇制勝,有長勝之名號。
當高逐戌立于此地,街中民眾不由得莊重起來,在寒武關內高逐戌的名字是高尚而且尊貴的,因為是他護佑這國之邊境十數萬人賴以存活,不夸張地講,高逐戌便是寒武關百姓的神,無人能詆毀,無人能誹謗。
四人紛紛停手,姜鳴觀望著周圍百姓的表情變化,對于高逐戌這個人的評價再次復雜起來“失齡峰堆積那么多的將士白骨,莫非不是他造成的?或者說,他是有著什么苦衷?百姓如此愛戴與信任他,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劉天霸與趙鵬斐面色羞愧地走過去,不發一言,先前的霸氣盡數散去,此時倒像是心情萎靡的小孩一般。
“身為軍中高等將領,竟然枉顧軍法肆意與百姓爭斗,破壞百姓生計,你們可知罪?”高逐戌聲腔渾厚,不惑之年應有的滄桑與沉靜在他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趙鵬斐與劉天霸低頭道“我們甘愿領軍棍六十,另外百姓的經濟損失從我們俸祿中扣除。”
高逐戌微微點頭,低聲道“退下吧!”兩人悻悻然走開,盡管他們囂張狂傲,但在高逐戌面前只有服從。
“姜鳴,這次我自己來邀請你,你可愿去我軍營做宴?”
這時爭戰暫歇,溫矢良與申夷憂一齊走到姜明和林寒身旁,既是表明他們的立場,也是彰示他們的身份。
“高將軍,不知您有何事指教?”姜鳴先禮待人,畢竟高逐戌不是劉天霸之流可比,若是惹怒了他,這寒武關也便沒了他們的立足之處。
“你認識降英?”高逐戌就這一句話,便令得姜鳴面色微變,如若是敵非友,哪里可知曉這個稱謂?
林寒三人見姜鳴愣住,心中揣測著姜鳴的身份,申夷憂此時向前一步,躬身道“高叔叔,可否許我個面子,放過姜明一馬?來日我必以厚禮相謝!”
高逐戌卻是淡然一笑,應道“我有說過我要難為他嗎?姜鳴,若是你愿意來,一會兒就來軍營找我,我有些事問你,若是不愿意來,也就算了。”高逐戌說完,便是揮手指示下屬退散,自己則是站在街道中央,抱拳道“各位寒武關的百姓們,今日是我管教屬下不嚴,若是對你們造成損失,請到府衙一一登記,我會紀實給你們賠償!”
過了一陣軍士與百姓都散去,姜鳴四人不自然地走在街上,看著夜幕像簾帳緩緩落下。
“姜鳴,若是不能確定他的目的,還是不要涉險了。”林寒蹙起眉頭,對所謂的寒武關軍營亦是諱莫如深。
“不然就不去了吧,看你這么囂張,萬一真的做過得罪高叔叔的事,憑我幾句話也不管用。你知道,將軍待我尊重,只是當我是舊友的親戚而已。”申夷憂忸怩了片刻,擔憂已是寫在眉間。
“失齡峰的陰氣聚集,說不定便是他的緣由,你若是冒險前去,指不定會有什么意外。”溫矢良雖是書生,但謀思極為周到。
姜鳴一笑,灑脫瀟灑地將袖子攬起,輕吐一口氣,道“不要想這么多了,都餓了一天了,趕緊去吃飯吧!”
姜鳴還是去了軍營,他們四人寥寥用過晚餐,姜鳴便一一寬慰著幾人安心,令得溫矢良去了朋友家,林寒亦是回到了先前的棧房,申夷憂卻以認識軍中幾人為由,執意跟隨過去。
寒武關軍營屯兵五萬,步兵與騎兵分別駐扎南北,成犄角之勢相互照應,對寒武關關隘成雙萼伴生之狀以達到迅速的支援。
“我是姜鳴,應邀前來,請稟告高將軍。”姜鳴與申夷憂站在軍營高高的防御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