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個帶給自己期望與痛苦的人,她的眼神又堅定起來,如果做不到獨立吧,自己一生的意義又在哪里呢?
男子細心觀察著女子的表情,終究是再度展出笑意,風吟宗外面豈是能讓無關人等居住的?他的等待注定是天涯路遠。然而,他又回想起那日,在一所破廟之中,他藏了許多壇苦味的劣酒,一口又一口地慶祝獲得自由與拋棄,他以為喝醉了便沒有惆悵,然而他不醉。直到那個一樣眼神慘淡的老翁走到他跟前,他卻只是遞上一壇酒,并說道,沒有湊巧會換得佳釀,我只有這苦死人的劣酒,不要錢。于是老翁與他共飲,可能是同為悲苦士,一念便足以結交忘年。老翁說道,我戒欲清心,是為了當年的一個承諾;你也應是待花成癡,算得上一個性情人。
或許是的,等待,便是他的意義。
據說真正的三垣之地萬象垂青,人郭富饒且多繁華盛集,乃是整片垣野界域的中心,比于什么夜泱城、古鄴城要精彩隆重百倍不止。九府聯盟國處于朱天野一隅,在這片西北大陸尚有些震懾力,但仍舊是做不到五里一燧、十里一墩、百里一城,距離三垣的繁盛自然差著數個等級,所以城郭設防便顯得更為重要。
寒武關乃是天下雄關,有長勝大將高逐戌駐守,多年來未嘗失守半寸領土,所依靠的并不是背后行雨州與候鳳王的支持,而是十數萬軍民的齊心合力,所以世人常說,“水能載舟”。
高逐戌早在營帳中設好了酒肉,沒有姜鳴二人想的鴻門外上百刀斧手的盛況,也沒有哪個武夫舞劍意取誰性命,甚至連其它的侍衛都被稟退,只剩下他一個人面無表情地扒拉著盤子里的醬牛肉,時不時仰起頭灌上一口烈酒。
“你來了?嗯?申丫頭也來了?快來吃點喝點暖暖身子,畢竟是冬日里,外面有些冷人吧?”
像是家常閑話,未作什么矯情,原本警備的心態瞬間松了幾分。申夷憂湊近姜鳴耳邊,細聲說道“我就說高叔叔待人和善吧!”接著她便沒有忌諱地拉著姜鳴坐在了下座,位置在高逐戌對面。
高逐戌淡然一笑,親自拿起酒壺,斟了兩杯酒,道“小子,這可是我寒武關軍營最烈的西風勁,可不是那軟塌塌的幽谷白月能比的!”
姜鳴舉起酒杯,一口飲盡,頓時覺得喉間火辣辣地疼痛,仿佛是火燒一般,緩和了良久方才自然了些,他才知為何飲酒要徐徐入喉,便抿了抿嘴唇,道“將軍知道夷憂的身份?”
申夷憂頓時怔住,平時都是直接喊作申羽,不知今日為何叫得這般親,讓她極不自在。高逐戌卻是朗然失笑道“這稱呼可是只有她父母叫過,申丫頭都臉紅了,你們還真是關系不一般呢!”姜鳴也是頗為尷尬,望向申夷憂,竟真的紅暈著臉,即便沒有女子的身體特征,但她終究是楚楚然動人牽物的傾城之姿呢。
高逐戌夾了一塊牛肉嚼著,道“她爹是他們家族的大英雄,在那個時代與我也算是極好的朋友,申丫頭現在不想回去,所以只能來我這里避風頭,我若是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就太沒有人情了。可惜,我沒有能力替他父親正名,無故死于一場黑手的刺殺的人,就像是遭受天譴一樣,而申家的三大長老趁機奪取政權,將整個申家控制在手心之中,申丫頭甚至只能被當做家族和親的犧牲品。三大長老都是地位境界的強者,我能設法讓她逃出來,并且讓她藏避在這里已是最大的能力了。”
“原來我逃走時候幫我的黑衣人是高叔叔派的人?”申夷憂緊咬著嘴唇,倔強而又感激。在一旁的姜鳴聽到這般秘辛,對于眼前這個女子更為同情,出手輕輕抓住她的緊攥的拳頭,出聲道“還有我這個朋友呢。”
申夷憂強忍著淚水,望著姜鳴慘然一笑,像是一朵風雨摧殘的雪蓮。
“不說這些了。姜鳴,你可知道,我邀你來所為何事?”高逐戌的情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