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交給了駱風至,而他卻美其名曰訓練蛇女的武道技巧,借故來到了靠近交趾山脈的一處荒僻角落。
林寒手中握著一塊渾黑色令牌,溫涼的觸感令得他的精神格外清醒,他癡癡地望著令牌上的嵌金紅漆字樣,陷入了一種呆怔的狀態,自語道“羿玄,我到底該不該去……”
這是在先前一名蒙紗女子交給他的,在一個古渡口,她一身純潔,像是九天落下的仙子,蒙紗不掩傾城色,他從未像那時那般癡迷于一位女子的容貌。除了容貌,更令人稱奇與驚嘆的是她周身散發出來的纖塵不染的氣質,似乎世上沒有任何事物能與之相比。
林寒問道“你是……”
蒙紗女子道“我來自太微垣羿玄宗。”
林寒道“我是問你的名字。”
女子道“如果你只身在凡俗,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林寒道“我相信我不會甘于平凡。”
女子將一塊黑色令牌扔過去,道“如果你以后想要走出一條不同的路,可以來羿玄宗,這里雖然不能直接給予你強大的力量,但能讓你的道路不再迷茫。”
林寒道“要與你并肩同行需要如何實力?”
蒙紗女子神情一怔,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會說這種輕薄之語,在羿玄宗中也經常有優秀的男子向她表白,但礙于她強大的武道實力與令人不得不低頭的地位,皆是表現得極為委婉,即便是其他宗派的翹楚也只能以禮相待,但這日卻沒想到被一名沒有達到地位的凡俗之人駁了禮,并且可以視之為“登徒言辭”地莽撞問話,這令得她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林寒見女子沒有回答,便又道“我還是想知道你的名字。”
蒙紗女子冷臉淡漠道“你可知我們之間的差距?在這三垣九野,即便是三垣之地上界宗派的嫡傳子弟,也不敢如此失禮,即便是一些大宗派的宗主見到我,也得頷首低頭以示敬意,但你只是一名人位武者,有什么底氣敢于問我姓名。”
林寒抬起頭,鏗然道“他們不敢的,我敢;他們不能的,我能。天下之人,無非血肉,與我有何不同?我的名字是林寒,請記住,若是有一日,我來到你的眼前,請給我機會。”
蒙紗女子暗暗吃驚,對于男子的狂妄之言,她竟突然多了幾分信任,她嫣然一笑,道“我叫扈江離,這一次我是以我自己的身份站在你的面前,希望你能成為我的朋友。”
事隔經年,林寒依稀記得當時蒙紗女子的話,不,很清楚。對于她說的每句話他都很清楚,那時羅湖、楚泓不在,他也還沒有認識姜鳴,那時的他,是這半生覺得自己最有力量的時刻。因為他堅信,他能做到。而她,與他結交。
林寒握著羿玄宗的黑色令牌,癡癡道“當日她給我留下了一縷元結在這令牌中,如果她愿意告知她的行蹤,會暗中將元結喚醒,這樣我便可以得知她身在何處。我用精神努力感應到令牌中的元結,她似乎,正朝著這里前來,說不定我便可以再次看見她。”
白面君子,臥華山六統領,從不染女色。
從來沒有人知道林寒的心思,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心中藏著一位仙子。
這日七夕。
應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