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剎螭槍刺入地面,掀起一片土石,駱風至的面龐劃過了一道血痕,但是他的咽喉卻沒有被刺穿,林寒終究還是留手了。
林寒呆怔地站在駱風至面前,低聲喃喃道“我不適合帶軍,不適合為將,對不對?”
駱風至望著林寒,眼神中充滿了惘然,他低聲道“對。”
林寒抽出銀白剎螭槍,在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傷痛,五年從軍,數年游俠,似乎他的脾性從未改變過,二十四歲正年輕,而他竟第一次感受到了歲月的滄桑。他怔忡無語。于沉默中像是患了失言之癥。
“統領……”
駱風至緩緩昂起頭,望著林寒。
林寒悲戚道“我終究不太適合這軍中征戰,是啊……”
駱風至正想要說什么,但那一瞬間他的眼瞳緊縮,他望著林寒背后突然出現的黑影,身形瞬間行動,那寒光之中,漾著一抹血色,駱風至的眼中卻盡是決然。
“統領,小心!”
林寒感受到背后那突然的殺意,霍然間轉身,但是他卻沒有意識到那只長槍竟然那般快,而比長槍更快的是駱風至的身影,更快的是他遍灑的鮮血,駱風至擋在他面前,神色舒然,像極了以往一起喝酒暢飲時的姿態,可是他卻為他擋住了那桿長槍。
“伏士!”
林寒這時才看清楚,那道躍起的身影是真正的伏士,伏士不是駱風至,而是那剛剛晉入八段人位的巢隆。所以那桿槍才能那般快,那桿槍才能貫穿駱風至的身體,槍尖又刺入了林寒的腹部。林寒卻沒有因為這一擊而感到疼痛,他唯一覺得疼痛的是,染著駱風至鮮血的槍尖在自己血液的中變得冰冷。
“啊……喝!”
林寒霍然間暴起,翻身便是一槍猛地刺出,那一槍快到了一種極限的狀態,一旁的梁津等人竟然完全都沒有察覺,銀白剎螭槍便刺入了巢隆的咽喉,此時梁津等人才緩緩反應過來,迅速將巢隆圍在其中。
巢隆口中吐著鮮血,項頸也已經染成了鮮紅,他望著林寒,面色猙獰如野獸,許久的潛伏雖然仍然沒有達到預期的后果,但是他已經沒有機會了。任何伏士,都是死士,這是他的宿命。
“還以為我能殺一名統領……”
巢隆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將那一片土地染成了鮮紅。
“巢隆竟然是伏士,那駱風至……”
幾名統領開始為自己的猜測與謀算感到羞愧,尤其是主持了所有計劃進行的梁津,與身為巢隆的統領的楚泓,他們也怔在了原地。
無數甲兵為這一幕目瞪口呆,轉眼之間兩名七段人位級別的副將便身死當場,如何不讓他們動容。
這是從甲兵群眾躥出一道人影,卻是梁津的部將喬任,他抱起早已經斷了氣地駱風至,竟是不顧臉面地苦嚎了起來“駱風至不是伏士……”
這一剎那,林寒眼中的鮮血格外地驚悚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