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舒了一口氣。只見姜鳴的神色正在迅速回復(fù)正常,林寒見狀,喜色漸出。
廖之章輕輕拍了拍蒼老干枯的手掌,笑道“好,即便是為師也挑剔不得這手法,想來用不了多久,小四你便可以登臨醫(yī)界巔峰,成為這一代的領(lǐng)軍者。希望你以后能戒驕戒躁,將這華陰九針帶出朱天野。”
“多謝師尊教誨,弟子一定不負重托。”鬼醫(yī)陰德跪地拜道。
這時姜鳴的手掌已經(jīng)開始動彈了,簡直就像是起死回生了一般,不多時那雙渾濁的眼睛也緩緩睜開,這是他第一次受傷昏迷這么久的時間,腦袋都格外地沉悶,見到林寒在他面前露出笑容,才稍稍輕松了些。
“姜鳴,你終于醒了!”
姜鳴望著林寒,竟是癡癡地落下了眼淚,他沙啞地喉嚨輕動,喊道“林寒
,她在我的夢里,永遠的走了。”
有關(guān)她的夢,有關(guān)她的悲傷,這才是姜鳴真正郁結(jié)于心的原因。
林寒握住姜鳴尚有知覺的左手,鄭重道“我在,我們都在。”
這時的姜鳴,因為這一句話,便能真正地放下,他以為他不再孤獨地面對著那漆黑的夢,不再孤獨地艱難活著,于是他醒了過來。
廖之章望著儀態(tài)頗為失禮的姜鳴,也沒有怪罪,仍舊和氣地笑著道“姜鳴小友,你可知道我是誰?”林寒輕聲道“便是這位前輩與其弟子救了你,他是……”
姜鳴虛腫的眼眶輕動了動,他的身體也有前曲的跡象,但只是掙扎了一下便沒有再動彈,姜鳴望著廖之章,雖未見過,但他卻有印象,輕聲問道“在座莫非是白發(fā)醫(yī)前輩?”
廖之章笑了笑,道“看來那丫頭也在你跟前說過我,今日看你雖然身體虛弱,但不難看出其心性異于常人,倒是不枉我徒弟救你一場。”
姜鳴看向那身著布袍的鬼醫(yī)陰德,道“多謝先生相救,晚輩不勝感激。”
陰德只是微微點頭,而后道“我再寫幾副藥供你這兩天服用,想來你身體就能很快恢復(fù)。但是你肩膀上的箭毒我仍然沒有完全為你去除,原因在于毒素已經(jīng)跟隨箭鏃深入骨中,單單運用銀針手段太過繁瑣。我會先用一些藥將那毒控制住防止擴散,待得兩日之后,你的身體恢復(fù)一些,我會用刮骨之法幫你去除,現(xiàn)在你只管養(yǎng)傷即可。”
林寒拱手道“多謝鬼醫(yī)先生了,在下見識短淺,不知這刮骨之法為何等手段?”鬼醫(yī)陰德道“即表面意思,剖開皮肉,以火萃之刀刮骨,刮去骨上毒素便是。”林寒大為吃驚,竟是從未聽說有這種祛毒手段,正要詢問,那廖之章卻是笑道“年輕人,別那么吃驚,我這弟子手段古怪著啦,雖然你可能聽起來不可思議,但絕對是有著一定的把握,要是不小心將這小子的性命害了,不知那丫頭要怎么埋汰我。”
姜鳴插嘴道“白發(fā)醫(yī)前輩定然不會害我,你姑且放心。不知葵姒姑娘近來如何?”
廖之章微微皺眉,道“那丫頭,最近可忙著呢。方家那小子也不是等閑之輩,在智謀手段上完全不遜色于她,而且那小子還有一名宗派長老的支持,她自然是焦頭爛額地鞏固勢力,還要防備奸人的僭害。說到底,她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娃也是極不容易。”
姜鳴聽此也是憂心忡忡,緩緩道“前輩,葵姒姑娘本就是女中豪杰,此次雁落大會必然大展風(fēng)姿,晚輩相信她能做到,即使那方維哲再有能耐,也無法與她的智謀相比。在我的認知里,葵姒姑娘應(yīng)該是女子之中極有雄心的了。”
廖之章頗有玩味地笑道“小友,你這般言辭很不一般,莫非你與那丫頭已經(jīng)暗結(jié)連理?”
姜鳴急忙爭辯道“前輩誤會了,晚輩心中已經(jīng)有人了,更何況以我這平常面貌,可配不上風(fēng)姿綽約的葵姒姑娘。我先前答應(yīng)了她,會在明年三月的雁落大會上出手幫她,我會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