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羽箭擦著露出的肩膀飛出,但沒有射出傷勢,逯初反而一刀差些將楚泓的劈中,多虧環(huán)子魚及時出手,左右雙手同時對抗牟玉成與逯初,才使得楚泓得以再次射出兩箭,逼退兩人。
環(huán)子魚冷聲道“我早說分開戰(zhàn)斗了。”
楚泓尷尬一笑 ,道“有點難,繼續(xù)吧!”
山下如火如荼,但羅湖沖上山的道路卻極為平坦,因為只有著一條唯一的道路,所以他只是一直往前沖,劈毀了數個擋路的欄桿,當他來到山頂上的時候,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入眼是一方熊熊火堆,其中燃燒的除了枯枝爛葉,竟然是成百上千的死人尸體,而那大火堆邊上,約莫百名甲衣破碎的甲士,正直楞楞地望著他,手中的刀槍儼然在握,就差一個指令,他們就會涌上去將羅湖堪稱數段。
“那是四統領!”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瞬間所有的甲兵都放
下了武器,每個人臉上蕩漾著歡喜,肆意地笑著“終于來援兵了,終于有援兵了!”
正當羅湖不知作何回答之時,自那人群之中,一道高大魁梧的人影露出面來,他頭發(fā)散亂,他滿面塵灰,他鎧甲半裂,若不是他手中那柄極有標致的冷鋸昆吾,羅湖絕對認不得眼前之人。
兩人緩緩走近,終于在那充滿著焦肉氣味的火堆旁,緊緊相擁,卻只是片刻,蒙閬便松開了,眼中的疲憊與痛苦已經掩飾不住,但他卻仍是勉強地笑著,說道“你們終于來了,終于來了。可是為什么要來啊?”
這句話的聲調持續(xù)升高,最后化作一聲嘶吼傳遞出來,蒙閬的喊聲方落,那一眾活著的兵士盡是低下了頭,有的甚至直接哭出了聲來,本來是一支驍勇善戰(zhàn)的軍隊,但如今卻像是一個個乞討的人。
羅湖道“蒙閬,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蒙閬眼中淚花旋轉,呆呆地望著羅湖,感覺到身體都在顫抖,便轉過身去。當羅湖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卻被蒙閬輕輕推開。羅湖還想要繼續(xù)發(fā)問,那些甲兵中卻有人忍不住了,用幾乎嘶啞的嗓子道“四統領,我們五千多人都死光了,都死光了!”
羅湖道“有他在,為什么會發(fā)生這么慘烈的戰(zhàn)斗?”
又一名甲兵道“他們將我們殺不完,便將我們困在這云隼山中,那時候我們還有幾千人,但現在卻還有幾百人了。他們是被秦兵逼死的,他們都是被逼死的。”
羅湖臉上一層重重的陰翳,他急問道“告訴我,此山極善防守,你們?yōu)槭裁磿粴⒘诉@名多人?是在突圍的時候損失的嗎?”
一眾甲兵沉默,過了許久,一名年齡差不多剛過二十歲的甲兵走上前來,緊咬著牙齒道“是疫病,這座山上有疫病傳播,我們來到這里的第二天,便有人起了癥狀,在這些天里,每天都有人感染,每天都有人死去,現在只剩下這一百多人了。”
羅湖頓時心沉海底,喝道“那你們?yōu)槭裁床黄礆⒊鋈ィ蛘咄督担瑸榱藭簳r保住這條命,怎樣都可以啊,為什么要留在這里,繼續(xù)傳播者疫病?”
眾人無語,蒙閬緩緩轉過身來,道“之前便有一隊人馬跑下山投降,但是被秦兵盡數誅殺,自那以后便沒有人敢投降了。我也帶領著他們沖了十多次,但每一次都被寇修永擋了回來,我們即便是盛時期,也沒有辦法沖出去這專屬的牢籠,只能等著你來救,只能等著你也走近他們的陷阱。”
羅湖道“不,即便是現在你們只剩下一百人,但我與長子派遣了兵馬前來解救,我們有辦法逃出渠去,快些整合人馬,隨我們離開啊,長子與環(huán)小姐在山上可能已經撐不住了。”
“環(huán)小姐?就是那位長子的紅顏知己?真想要去看一看,只不過這局勢似乎是不太允許。”蒙閬嘴角輕輕上挑,像是揚起了笑容,但下一秒卻望向那一眾甲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