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我痛,天下不再出你這般人!
無論對錯。
姜鳴幸之能有這樣一位朋友,也許他不能為他分擔什么,但是他知道他的痛苦,并且時刻準備著在他堅持不住的時候,扶起他繼續堅持,他其實已經有了很多欣慰了。
林寒看見姜鳴呆怔的神色,還以為他是暗自承認了,便道:“這種能力表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想要用這些痛苦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痛苦未免取得抱薪救火的結果,我還是當初那句話,有什么不痛快了,喝酒!喝酒便好。”
姜鳴微微有些感動,但是沒有說什么,也像是他沒有反駁林寒意識里的錯誤,那些比起某些東西,都微不足道。
姜鳴道:“好了,我明白了,酒肯定是得喝的,但是我們眼下的事情還得辦。”
林寒道:“你似乎有了定計?”
姜鳴笑道:“我可沒有這種能耐,我所能做的只是一些輔助你計劃的事情,比如將受傷的人治好,比如將蒙閬的疫病解決掉,比如,與你一同守衛這座軍營!”
林寒怔于此話,半日未語,隨后站起身,笑道:“如此,我便安心了。”
自次日起,臥華山軍營內的一切事物交由六統領林寒處理,梁津退于暗處,至于受傷的楚泓、羅湖,身中疫病纏繞的蒙閬都是幫不了什么忙,各種軍陣的演習秘密進行,與之以往截然不同的營防布置也一一展開,各種兵種各營兵士都在林寒的調遣下展開防御,所有人都在拿著武器有條不紊地訓練著,即便是一些新入營的兵士,也感受到了這風雨欲來的氣氛。
梁津與羅湖坐在營帳中相對飲茶,兩人有著與帳外完全不同的心情,時不時地放下一枚黑白子,對弈之時倒也有幾分意思。黑白子縱橫十九道,其實是朱天野中早有的一種棋法,但是現在朱天野多崇武,就算是文法方面也多疏忽,所以幾乎沒有人會將心思放在這些無趣的事情上。
“我輸了!”羅湖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輸贏無法引起他的心思變化,他笑著看著梁津的安然神色,道:“這一天過來,寒子將軍營整理得不錯,看來你也休息得不錯,我在想,你是不是在很久之前便有將這一軍營事務扔出去的想法?”
梁津淡然道:“或許是有過這種想法,但是扔不掉。此身一入軍旅,便必須承擔起必要的義務,我以前以為你們都不擅長這些,寒子也一直在表示自己并不喜歡,我這么久一直將整個軍營的管理任務攥在手里,便是想讓我們的行動擁有一些意義。不過以后還是要分擔一些給你們了,讓我一個人整天累得要死不活,你們一個個倒是過得瀟灑。”
“現在最瀟灑的可不是我,長子近來可是整日與那環子魚粘在一起,看樣子是真心喜歡了,不過那般親密模樣倒是讓我羨慕許多。”羅湖說到這里,敏感地將目光投向了梁津,發現他滿臉陰翳,急忙賠笑道:“我這不是說出我的不滿嗎,沒有別的意思。”
梁津悶哼了一聲,道:“真是一群禽獸啊,見色忘義太過絕情,我再給你說一遍,別讓我聽到這類充滿了炫耀語氣的話,不然就決斗。”
“決斗就決斗,你現在也算是重傷殘疾者,我可是不怕你。”說著羅湖已經抄起了身邊武器架子上的長槍,嚇得梁津連忙退了退,表示了不再挑釁之類的話,羅湖才放下武器。
羅湖又道:“寒子之前便說過,在這里的戰事結束得差不多了,他想要去真正的三垣九野走走,估計也是真的不想理會軍中的事,等我們傷好之后,難免還得你繼續這些工作。”
梁津低低嘆息了一聲,道:“那就走吧,又不是多糾結的事,我們也一起經歷了太多,他想要找一些新的生活便去,沒有人會阻止他的。我現在只是有些驚訝,你說姜鳴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將寒子說服得唯唯諾諾的, 如果是我的話,他應該都聽不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