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你們想要卸磨殺驢,將我困在這里久不管了,看來還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哈哈哈哈!”羅湖朗笑幾聲,與梁津并步而走,先拱了拱手,道:“吳先生過慮了,我臥華山素來知信義,先生數日前幫了我,我自然是要知恩圖報,但是這么長時間以來一直臥傷在身不能動彈,此事又不好讓他們處理,只得一拖再拖,將先生擱置在這里實在愧疚之極。”
吳興旻見眼前兩人皆低頭躬身,禮節倒是很有分寸,不由得放松了心中的警惕,道:“臥華山的旗號立得挺響亮,也有一些人確實是在按照那些條令在做事,只是秦王朝內臥華山雖然勢力已經不小,但終究是偏居一隅,若是能占據一兩個郡城,自然會有更多的人影隨。”
梁津聽見這小兵裝扮的男子出言不俗,便道:“先生膽識不淺,只可惜臥華山只是為了護衛那一片地域的百姓安居樂業,并無心征戰整秦王朝,與秦皇爭奪地盤。如今雖然偏居一隅,但本便是有著傾國之力,若是有人想要攻打臥華山,自然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吳興旻眼皮眨了眨,淡漠道:“此話倒是不假,臥華山自創立以來不過十來個年頭,卻能不依靠各方勢力成為秦王朝第一的山匪組織,實力自然不能小覷。但是保守不進取,反而會使得防御失去本來的意義,臥華山打了不少勝仗,南拒蠻人,北抵大明窟,東西方向迎擊秦王朝的軍隊,似乎從來沒有真正失敗過。可你們臥華山的人不都是保守之讓你,若有一日黃袍加身,這秦王朝不知道你們還打不打?”
梁津與羅湖大為震驚,吳興旻一番話似乎將臥華山內在的矛盾挑了出來,而那擺在眼前的卻是不得不面對的現實,梁津、羅湖、林寒、蒙閬、楚泓自然是一條心,但是山主宗坤從來沒有表示過自己的意思,目前確實只是為了護衛臥華山地域的幾十萬百姓,但不能確定,是否某一天宗坤會選擇稱王稱帝,那時候的“聚義靖難”便成了權勢的代表,黃巾便再也沒有意義。
梁津沉默許久,緩緩道:“先生言之有理,我們自然會多多思慮,不過臥華山目前還是會沿承之前的做法,只要秦王朝退兵,我們便不會再多擴張地盤,交趾城也會原封不動地送上。”
吳興旻摸了摸下巴,道:“這些倒不必同我說,我只是適當地提一些自己的見解而已,若是秦王朝的兵將前來,你們倒是可以這樣回答,若是龐路被你們真的打怕了,說不定是真的會做出讓步,不再攻打你們臥華山。不過我想這種結果不大可能,龐路乃是縱橫沙場三十多年的老將,功勛戰績直逼三大兵馬大元帥,他可不會承認自己失敗,而且現在的局勢也不容許他提前退出戰場,不管是大明窟還是蠻人,不管是龐路還是你們臥華山,此刻都必須膠著在這一片地域,為了戰爭而準備戰爭,或是迎接戰爭。”
羅湖緊皺眉頭,道:“吳先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吳興旻道:“你們若是能多查探一下,就應該明白現在的戰局,交趾一帶就像是一團亂麻,臥華山因為要守護自己的地盤,所以不得不一直派兵迎擊,秦王朝則是因為朝堂紛亂,需要快速將國內最大的山匪組織鎮壓,來確定秦皇的威信。”
“但是秦王朝皇帝的那些兒子卻不是這么想的,他們會借此 攪亂風云,來使得自己又足夠的時間來積攢力量,奪嫡與奪皇這時候便成了一個定義,只要哪個皇子能夠有更多的資本,他們便有可能在紛亂詭譎的秦王朝戰場成為真正的贏家。想來兩位都已經聽說過來自秦王朝都城的秘事,籠中金鷗化黑鷹,多么荒唐的鬧劇,大皇子秋嶺退出爭斗旋渦,秦王朝的格局再次變得分明。”
“大明窟與蠻人則是受了這種旋渦的影響,若是不參與其中,很有可能會被突然壯大的秦兵或者臥華山勢力壓制,所以他們如同花草一般,隨著風波轉化著自己的位置。而在這個戰場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