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南抄手攤位邊,羊塔風帶著祝禍與十幾名城兵遠遠凝望,即便梁津一眾并不想有任何的揣測,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遭遇羊塔風,還難讓梁津幾人平定下來。
十字包廂似乎成為了羊塔風接待客人的專業場所,但凡尊貴的客人都要在這里擺上宴席,不過對于羊塔風來說,所謂的宴席只是幾菜一湯的簡單飯菜,這位在百姓心中奉若神明的城主,似乎已經習慣了節儉。
待梁津、林寒、姜鳴三人走進包廂,羊塔風便喊著下屬前去將好酒搬來,并且親自點了幾道頗有油水的菜品,雖然在外人看來仍然不是太過奢靡,但羊塔風已經自認為出了極大的血。
三人就坐,祝禍也面無表情地坐在一邊,羊塔風屏退了侍者,自己端起酒壇來斟酒,自始至終他都掛著一抹笑意。
羊塔風望向姜鳴,似是想起了什么,笑道:“九統領,方才在城南街道,你救下的那對母女你應該很熟悉吧?”
姜鳴頓時瞳孔緊縮,猛地拍了一下桌面,道:“羊塔風,這只是我們的恩怨,何況那兩母女只是普通的交趾城百姓,何必用卑劣手段對付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當真是想要將交趾城主最后的尊嚴也丟失嗎?”
羊塔風憨厚地笑了笑,道:“九統領多慮了,那母女倆攤子上的抄手很好吃,我也很喜歡那個味道,甚至讓下屬前去偷偷買過幾次。我也沒有你想的那么卑鄙,那婦人可是我手下一名親兵的妻子,他們都是我交趾城的百姓,若是真的與九統領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不會遷怒他們,我只是想問問,你跟她們母女關系很好嗎?似乎那般殷切地去救他們,并不像是你的作風。”
姜鳴眼目藏怒,道:“那你覺得我的作風是什么?難道我會將那一對母女當做狩獵目標嗎?我似乎也沒有你想象得那么卑鄙。”
羊塔風笑道:“自然自然,九統領自然是德行極好,只不過我有一名退役的老兵,回到了小雍城,不知為何,我的下屬傳來消息,他死了。對了,他的名字叫作楊雄惴。”
姜鳴怒目圓睜,但終究是在這種爭辯之中落入了下風,畢竟那個老兵確實是他殺死的,但是為了尋找申夷憂的消息,他表現得泯滅人性,似乎都沒有追問過什么,便已經出手擊殺了楊雄惴。
林寒雙眼微動,聽到羊塔風與姜鳴的這番對話,自然是很簡單地便猜測到了事情的由來,此刻的姜鳴一定是沒有什么言語可以爭辯,因為他理虧在前,他只得起身道:“羊城主,我們可從來都沒有見過你的退役的老兵,在今日的飯局上說這些,似乎有些不太好。”
羊塔風冷笑道:“是嗎,六統領?其實我并不想追究那件事,雖然是誰動的手,我一經調查便可以得出結論,畢竟在你們眼中他只是一個老兵,一個沒有任何戰斗力的老兵,一個在你們認為可以隨意揉捏的百姓,但他卻是跟隨了我十五年,而我沒有給他任何回報的下屬。我想,我作為交趾城的城主,理應追求這件事的真相。”
姜鳴輕哼一聲,雖然在后來回想覺得極為后悔,雖然經過多次深思熟慮只是因為自己怒不可遏、急不可耐,但他終究是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老人。
他抬起了頭,打算將這件事托出,羊塔風卻已經轉向了林寒,只聽得羊塔風笑道:“六統領可知曉,方才你從馬車中救得的那位小姐的身份?”
林寒雙眼微瞇,似乎感受到了羊塔風的話語不善,便冷聲道:“不必知曉,萍水相逢而已,羊塔風城主莫非是想要將這件事情提出來添油加醋,莫非你是想要打亂今日的主客與本末?”
羊塔風道:“不敢不敢,我只是想問一下六統領,覺得那城北周家的女兒怎么樣?那小姐名為周以卉,算得上是交趾城中容貌絕佳的女子,在前幾年因為三大家族的欺壓,便一直呆在深閨之中沒有出來過。自從我實行新政,百姓才真正知道周家原來有一個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