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書墨在山陽書院做雜役已經有十多日了,十多日中他每天早來晚走,對教書的先生畢恭畢敬,每日被他人喝來喝去也任勞任怨。不但如此,每每有了空閑,他便會去聽先生們講課,這樣的表現讓李懿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有一日李懿剛好撞見章書墨在屋外聽先生將論語,便上前教考一番。章書墨嘴笨說不明白,李懿便讓他寫在紙上,看完章書墨的注解,李懿的眼中冒出光芒,章書墨對論語的見解十分獨特,這絕不是聽書院的先生講的,一定有高人對他指點過。因此,李懿對章書墨又高看了一眼。
這天李懿坐在書桌前,看著窗外正在掃落葉的章書墨惋惜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個章書墨實在是可惜呀!雖然嘴笨了些,但才思敏捷,若好生磨煉將來必定能有一番作為。只是,只是他怎么就選擇入贅了呢?不但如此,還起了個賤名。自古以來,名字都以單字為貴,古往今來但凡成大事者哪有起賤名的!哎!若不是他的身份,自己肯定會收他當學生。”
章書墨自然不知道李懿的惋惜,為了向清流界發展,章書墨已經做好了全力以赴的準備,這些天的表現便是最好的證明。
只是這些天的大量勞作讓章書墨疏忽了,今天便是六月初二,送軍書的日子到了。
這一天,婁家上上下下都起的大早,雖然達到參軍年齡的孩子只有5個,但作為世代習武的世家,接軍書便是家中的大事,只要是在婁家說得上話的人都會穿戴整齊,在婁家的堂屋等待著接軍書。
婁載英天不亮就醒來了,可卻遲遲不肯起床。清夫人來到屋里坐在婁載英身旁“不行咱們大房今天就不去了,反正也沒有事,你隨我去外婆家吧?”
“那怎么行?爹爹不在,娘親就是大房的主事,您要不去豈不是說明咱們大房在婁家已經完全沒地位了嗎?娘親,我倒是無所謂,可是還有婁廣啊,難道您想婁廣以后在婁家也沒有地位嗎?”婁載英聽到清夫人的話猛的坐了起來,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
清夫人替婁載英捋了捋頭發“你能這么想,為娘很高興,所以今天即便大房受辱,咱們娘仨也得去,要不以后就更抬不起頭了!”
婁載英握了握拳頭“都怪章書墨這個傻子!”
清夫人嘆了口氣“哎,算了吧。書墨不也是為了你才出頭的嗎?而且他已經在改了,我聽說他已經在山陽書院謀了份差事,這些日子早出晚歸的就是在山陽書院做事。好了,你趕緊收拾收拾起床吧,你弟弟還在門外等著呢。”
婁載英收拾自己,便與清夫人匯合,娘三一起去了堂屋。
三人一進堂屋,就看到了滿屋的人,清夫人帶著兩人挨個與長輩們打招呼,然后便回到自己的位置。
婁寅笑呵呵的看著婁載英,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英姐,怎么不見姐夫呢?他與我打賭的事情我可還記得呢,他不會是怕輸,不敢來吧?”
眾人聽到婁寅的話,紛紛議論起章書墨跟婁寅打賭的事,有人還時不時的發出笑聲,這讓婁載英難堪到了極點。
清夫人清了清嗓子“書墨雖然愚笨,但也是個說話算話的孩子,今天之所以沒來,是因為去山陽書院做事了。”
這時人們又議論起來“這山陽書院什么人都收嗎?怎么連那傻子都要?”
“該不會是大房的人使了銀子吧?”
怡夫人咯咯笑了起來“嫂子真會往自己身上貼金,據我所知,章書墨不過是在山陽書院端茶遞水做些下人們的事情,到了你這里怎么就變得這么榮耀了呢?”
婁廣聽了正欲反駁,婁老爺子終于說話了“都別吵了,算算時間,這軍書應該快到了,你們都給我準備好,別在軍隊面前丟了婁家人的臉。”
這時,婁家旁支的幾個孩子興沖沖的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