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書墨聽到尚磊的話,只感覺一股熱血涌上腦后,頓時覺得眼前一花,滑落馬下。
劉自然就跟在章書墨身邊,見他忽然落馬,一個閃身接住了章書墨,讓他不至于摔到地上。
章書墨使勁兒閉了閉眼睛,然后站了起來,他走到尚磊面前“我娘子呢?她沒有跟你一起逃出來嗎?”
“回公子的話,屬下逃出來的時候城中一片混亂,屬下不知婁軍候的情況如何。”尚磊低著頭,不敢看章書墨。
章書墨聽完深吸了口氣,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是何人攻打的清化城?”
“是許良城的人,帶頭的將軍姓肖。”
章書墨一聽更加氣憤“許良城的人?劉野從許良城帶走了那么多兵馬,城中還能剩多少人?就算剩下的兵馬全都去攻打清化,你們也不該這么快就失守啊!”
“回稟公子,城里出了奸細,奸細在今天早上偷偷打開了城門,把敵軍放了進來,要不清化城也不會失守。”尚磊心中也憋著氣,這一戰打的太憋屈了。
章書墨握緊了拳頭,也不再詢問尚磊,直接翻身上馬“所有人聽令,全速前進,把清化城奪回來!”
“且慢!”張炎趕緊叫住了章書墨“章公子切莫沖動,要以大局為重啊!咱們昨晚雖然重創劉野部隊,但他留在許良城的人馬至少還有五千人以上,騎兵也不在少數。既然他們這次有預謀的攻打清化城,那他們也很有可能故意設下埋伏,等著公子回去啊!”
聽完張炎的話,章書墨稍微冷靜了一些。張炎說的不錯,對方既然敢打清化城,就肯定想到了如何應對自己,說不定他們已經下好了圈套等著自己上鉤呢!可如果不回去,婁載英怎么辦?一城百姓的安危怎么辦?難道危難時刻,自己要拋下家人和百姓獨自茍活?
想到這兒章書墨堅定的說道“就算對方準備了刀山火海,我也得回去,這是我作為丈夫、作為一城之主的責任!”
說完,章書墨便要催馬前行,卻被張炎一把拉住了韁繩“章書墨!現在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嗎?為了你的責任,難道要讓咱們這一萬多人全都去送死嗎!?”
張炎也急了,己方雖然有一萬多人,但只有三千左右的老兵,剩下的全是訓練了不到3個月的新兵,真正打起來很難形成有效的戰力。而且對方明擺著設好了圈套等著章書墨去鉆,這時候回去豈不是正中敵人下懷?
章書墨愣了愣,淚水在眼眶里開始打轉。這一刻,他理智戰勝了情感,現在帶著眾人回去,能不能奪回清化城尚不可知,但肯定會損失不少人馬,自己絕不能拿士兵的性命賭氣!既然許良城的兵馬已經打到了清化城,那現在許良城中的防守一定十分空虛,現在正是進攻許良城的絕佳機會!
想到這兒,章書墨深深吸了口氣,然后下馬朝著清化城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今日之事無法回去救援,是我章書墨有失道義,可我也是萬不得已,章書墨在此給大家賠罪了!”
說完,章書墨再次翻身上馬,面色猙獰的對著眾人說道“兄弟們!北路軍毀了咱們的家園,現在咱們已經無家可歸!既然他們想把咱們趕盡殺絕,咱們就讓北路軍知道咱們的厲害!所有人聽令,目標許良城,全速前進!”
在場的人中,只有劉自然、陸離和胡琨三人見過章書墨如此猙獰的表情,上一次章書墨露出這種表情還是在劉曠屠殺婁家的時候,那一次章書墨殺了劉曠及他的手下一共一千多人!所以大家都清楚,這一次章書墨是真的怒了,這一怒,后果很嚴重!
這一次,不用章書墨催促,眾人的行軍速度比以往要快的多,在眾人日夜兼程的情況下,于第二天凌晨時分趕到了許良城下。
許良城的墻頭掛著紅燈籠,似乎還透露著一絲過年的喜氣,可一只箭矢射破了燈籠,引燃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