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傍晚,讓繡娘先做一身衣裙出來。”丫頭點頭退了出去。桑嵐走到了阮媼蘿身邊,瞧著自己女兒姣好的面容小道:“怎么,還是不滿意昭陽那孩子?”
“沒說不滿意呀。”自從回到海興,除去給楚采苓上香,她們陸陸續續去拜見過好幾次郡王了,可都沒有見著。果昭陽只讓她們母子三個在廳里坐著等,從來也不說郡王去哪兒了,在辦什么要事。
她知道母親有意將他們兩個綁在一起,可她不管是對桑家好,還是對阮家好,或者說是對五殿下好,如今她只有一個想法,母親似乎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果昭陽怎么一點兒都不熱絡呢?
“他的婚事得郡王和帝王同意了才行,可在娘心里,郡王和帝王同意算什么,只有我女兒答應了,娘才應允。”
阮媼蘿一把擋下了身旁試料子的丫頭,扭頭說道:“娘就這么肯定,郡王和帝王會同意?”
“只要郡王肯上書,求帝王為昭陽指婚,帝王肯定會同意的,而郡王那兒你就別操心了,他兒子好歹是我一路看著長大的,不同意?那他可就沒良心了。”
“娘你說什么呢!”阮媼蘿看了看身旁幾個未央錦的丫頭,覺得母親瘋了,這樣的話也敢隨便說!
“怕什么,傳出去也沒什么不好。”
“見不到郡王,娘說什么都沒有用。”
桑嵐揚著下巴哼了一下,笑道:“我就等著果志峰撒手不管呢!正好能叫你表姐跟五殿下說說,求帝王一個恩典而已,有什么難的。況且我女兒如今的身份可是金尊玉貴,嫁到郡王府,倒是那混小子得了便宜。”
“娘,你可真舍得我嫁這么遠。”
“阮府就在這兒,怎么能說嫁的遠呢?況且等你爹回來,即便娘在西越,也沒人敢欺負你。”
說道自己的父親,阮媼蘿不禁有些不高興,“我爹什么時候回來!走之前不說一聲就算了,這么長時間了,連封信都沒寫!等他回來,我一定不理他!”
“快了快了!”桑嵐不做過多解釋,她能說什么?詢問的信件杳無音訊,她都要懷疑,是不是船翻了?哎!她怎么能這么想!“不行,咱們不能一直在這兒等著了,我先寫封信給你外祖母,讓她把你和昭陽的婚事在佳柔面前提一提,希望在女兒節的時候一切都能塵埃落定。”
阮媼蘿拽住了母親的手,“不用這么急吧?”
“能不急嗎?你們兄妹兩個的婚事,如今可是桑家的頭等大事,多少人在你外祖母和你表姐那兒聽信兒呢!我可不能讓他們隨便就定了!”說著,丫頭送上來了筆墨紙硯,沒一會兒,信件就被人送去了驛站。
阮媼蘿興致缺缺,明明心里并不討厭,可總覺得難受,也不知道為什么,“哎?那幾匹料子怎么不見你們拿過來?”她指了指窗邊幾匹淡紫色的料子,看向了身旁的丫頭。
丫頭恭敬的說道:“那些就是普通的細棉布,配不上阮姑娘的身份,是咱們掌柜隨便染著玩兒的,出來的顏色不大一樣,便擺在那兒了。”
“我瞧著挺好看的。”可不是嘛,七匹同樣為紫色的料子擺成一排,在陽光下,雖然色澤略顯不同,可仔細看著,卻如同音符,靈動跳躍,也許是綾羅綢緞瞧花了眼,猛一看這淡雅的顏色,竟有了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拿過來我看看。”
丫頭自然趕緊送了上前,阮媼蘿伸手一摸,果真就是普通的細棉布,可這顏色怎么瞧怎么順眼,就像她之前從未見過這樣的色澤,雖說是暗淡了些,可又透著一股清澈,就像是暮色中的霧靄,煙波浩冉,每一眼都是不同的,“我怎么瞧著這色澤像是從來不曾見過似的”
“我瞧瞧”桑嵐起身走了過來,頓時點了點頭,笑道:“你們掌柜的可真是有些本是,隨便染著玩兒的,也能有這樣的成色?媼蘿你瞧瞧,是不是比你表姐上次穿的那匹鴛鴦錦還要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