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便是:“救我的人,該不會是你吧?好丑!沒辦法以身相許了。”他的聲音沙啞的厲害,眼睛里布滿了血絲,人也形如槁枯,看上去非常不好,可他卻用一句玩笑話,錯開了他之前的遭遇,似乎他對自己的生死根本就不在意,或者說,是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天的到來。
小白嘆氣道:“給我銀子就行了,我可不要你這個人。”
“給銀子就行嗎?”果昭陽想起了那對夫妻,不論他開價多少,都不能打動他們,他還以為,這世道變了。
“開玩笑了!要謝,你就去謝余少爺吧。他可是一直在找你,不然,我們根本不會出現在這兒。”
“余珂?”果昭陽想笑,他唯一的好朋友,果然這世上也只有他還惦記自己,“對不起啊,剛才不該那么說你,也不該開那樣的玩笑。”
鳳彌心里咯噔一聲,他記得小白為什么會喜歡陳珩,因為陳珩是第一個跟小白道歉的人。
小白果然笑了,她拿出了玉簪,說道:“這東西陰差陽錯到了我手里,如今原物奉還。”
“反正也是搶來的,既然到了你手里,便是你的了,不用還我。”
“這可不行,既然是你搶了媼蘿的東西,也該有你親自還給她才是。”
果昭陽看著小白,有些發愣,她認識阮媼蘿,又認識余珂,還知道自己的身份,會是什么人呢?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她,“你叫什么?”
“小白。”
“白什么?”
“就是小白。”小白身后的鳳彌慢慢的走來。
果昭陽看了過去,看清楚了說話的人,一下子想明白了,不管小白是什么身份,她也只是余珂的朋友,“殿下。”他輕輕喚了一聲,就像很多年前那樣,期待著。
“殿下?”小白回頭去看,此刻的鳳彌好像有些不同了。“八爺?你不會是那個傳說中的帝八子吧?”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果昭陽很震驚,他映像中的帝八子,除了身邊幾個相熟的玩伴,根本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鳳彌打斷了兩人,說道:“先帶他去巨石上頭,幾個人合力,應該能抓到最長的那根藤蔓,先上去兩個人尋找更結實的樹藤,再把他帶上去。”
“是。”龍影衛扛起了果昭陽先一步離開。
小白松了口氣,總算沒有讓余珂白等,“跟余珂說了大話,回去肯定又得七八天,他該等急了。”
“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要對你隱瞞身份?”
小白拿出了兩罐泉水,扔給了鳳彌一罐,笑道:“你憑什么告訴我?況且,你不是也沒問我嗎?”她扶著地面站了起來,突然覺得頭暈目眩,是失血過多嗎?她只覺得眼前一花,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里。
“為什么?”鳳彌盯著小白那張再次發生變化的臉,哪兒還有什么胎記,她的皮膚就像冬日里晶透的雪花純潔無瑕,又如同細雨中沾著水珠的純白花瓣,閃耀著晶瑩剔透的光亮,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秀眉微蹙,似乎很痛苦,那小巧的雙唇輕輕的呼著氣,吹在他臉上,是狂風!是閃電!是驚濤駭浪都無法言說的沖擊!“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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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閃電將夜空劈開,整個大地亮如白晝,在暴雨來臨之前,幾輛馬車停在了迎客來門口,余珂忙了一整天,可還是不敢怠慢,急忙將人迎了進來。不過才剛剛坐下的功夫,雷電閃雷鳴間,暴雨就來了。
“萬幸啊!”一個年輕男人拍了拍胸口,“要是沒有迎客來,到了惠城,恐怕我就要得風寒了。”
“是啊。”旁邊上了歲數的男人摸了摸胡須,坐在門口喝了口熱茶,看著外頭的暴雨,表情十分愜意。“多虧了有小白姑娘。”
年輕男人這才發現,這個幫忙看店的小余還在,“小余,我總覺得我在哪兒見過你,你是不是海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