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有什么隱情似的,眾人是想問卻不敢問,府里陰氣沉沉的,叫人害怕。
其實這事兒前前后后,都是商婷在忙著,林東越和林張氏突然病了,商會和林府的瑣事讓林文海分身乏術,要是沒有商婷,可就真沒了主心骨了。
小白趕到的時候,商婷正在前頭招呼迎來送往的客人,滿臉堆著笑,好像她已經是這家的正頭夫人了。
看到小白來了,喜良急忙迎了上去,說道:“小白!總算等到你了,去了好幾撥人找你,你怎么才回來!”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說沒就沒了!”小白知道林老夫人身體不好,入了冬更是連地都下不得,可上次無暇來的時候已經說過了,有了好轉,怎么可能她才去了一趟海興,人就不行了?
喜良蹙眉說道:“人到了歲數,還不就是這么一回事,那天大宴,林老夫人高興多吃了幾口,一下子就不好了,發了燒,上吐下瀉的,本來身子骨就弱禁不起折騰,第二天就走了?!彼兆×诵“椎氖?,往靈堂走去,“走吧,我帶你去磕幾個頭,眼下亂糟糟的,你還是別久留的好。”
這一路走著,滿眼的白,晃得小白都睜不開眼。越往前,人越少,小白不禁疑惑,靈堂就設在前院,怎么來祭拜的人只知道在前頭的屋子里喝茶,沒人來靈堂守著?甚至都不見一個林家的人,“林少爺和文娟呢?”
喜良說道:“林少爺去商會了。”
話沒說完,小白就急了,“這都什么時候了,他怎么還往商會跑?”
喜良嘆氣道:“不怪他,是林大人讓他去的。”
“出什么事兒了!”
“你就別問了,反正這林家的事兒也與你無關,趕緊進去吧,我得往我們夫人那兒去,你可得聽我的,磕了頭就走,別久留,知道了嗎?”說著,喜良匆匆跑走了。
偌大一個靈堂,冷清清的,走一步甚至還能聽見腳步的回聲,銅盆里的黃紙還沒有燒完,旁邊素衣的姑娘一回頭,小白的眼淚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無暇大概哭了很久,一雙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看到小白,她先是楞了一下,而后從身邊拿起一個軟墊放在了靈位前,說道:“過來,磕頭?!?
小白走過去跪下,一低頭,兩滴眼淚砸在了石磚上,變成了兩朵花。
“你就不該來,誰告訴你的?!睙o暇問道。
小白抬頭,說道:“回來的時候,我遇到古管家了?!?
一聽是古管家,無暇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林家這么多故交,只有古家派了人,送來了墓志,也只有古家的人,還記得問你一句,小白,這點情,你要替老夫人記住,將來有機會,一定要還了?!?
“無暇姐,我記住了。”小白不問林家人都做了什么,反正林老夫人身邊生前只有無暇一個丫頭,這唯一的丫頭都不念林家人的好,她就更無需多問。
“你還不知道吧?老爺的升遷怕是要黃了。”
“???”
無暇冷笑道:“幸好那次大宴,老爺出爾反爾,沒讓你來掌勺,要是連你也看見了當時的情況,這林家的臉面,可真是丟的干干凈凈的了?!?
“可我看見商夫人”
“她不過是個商戶,就算商家和姚大人連著姻親,能有多大的本事,她不過是給老爺劃了個餅,所有人就都連臉都不要了。”
“喲!”一個影子照了進來,不屑的聲音頓時充滿了整個靈堂,“無暇看來是傷心過度,有些迷瞪了。”商婷踱步而來,帶著隱隱的怒意。
這就是商夫人商婷嗎?小白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