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部分,存留下來的也不在椰樹下,而是散落在海岸邊。
端起一個破損的椰子聞了聞,一股子刺鼻的酸味,椰汁也沒有一點存留,當然,就算存留,他也不敢喝,畢竟體內淡水十分珍貴,他根本舍不得腹瀉導致它們被排出體外。
但這不代表這已經腐爛的椰子就一點用處都沒有,找了塊石頭,將椰肉搗碎,隨后將椰肉均勻涂抹在身上,這是天然的防曬霜,可以抵擋紫外線,避免被曬傷,這也是海島生存中最主要的一點,否則即便是在物資充沛的海邊,你也無法向海洋索取食物。
里奧只能慶幸,自己在海洋領域內擁有著足夠令他活下去的知識,換做是別的行業的人,生存將會是一場極大的挑戰。
往日看的那些荒島電影,雖然經典,但卻很難在專業層面上立得住腳,真實世界中,流落荒島的海難者,無需過多時日,大多數都會死于痢疾,中毒,或者寄生蟲。
因為他們真的很難去分辨哪些種類的魚和貝類中會寄生什么樣的寄生蟲,哪些魚類和貝類是否具有毒素,甚至以海洋區域劃分來推斷海島上會存在什么樣的生物,而這些恰恰是在荒島生存下來的必備條件。
艱難的巡視四周,其實這座島的沙灘面積很小,直徑大約只有一公里左右,兩側,以及身后,則是高聳的懸崖峭壁,由于海水的常年侵蝕,早已脆弱不堪,用手握住較薄的石片,就可以很輕松的將石片掰下來。
這讓他意識到,自身的處境仍然相當危險,在漲潮時,海水會將沙灘淹沒,直到觸及身后懸崖上大約一米左右的位置,這點,在附著在巖石表面的鹽漬就可以看出。
其次,脆弱的巖石結構很難支撐他向上攀爬,一旦脫手摔傷,不需要致命傷或骨折,僅僅需要一道狹長的傷口,便足以致死,因為在這種潮濕且溫度較高的環境下,傷口極易感染,且很難愈合,多數情況下會變成一道腐爛且腥臭的傷口。
這是他要牢牢記住的一點,在荒無人煙的島嶼上,他必須時刻小心,否則很容易陰溝里翻船,成為海洋生物的一頓美餐。
嘔吐后,帶來的是極度的饑餓,他需要尋找食物,將體能恢復,萬幸的是,在海洋這座巨大的寶庫里,作為一名海洋生物學學者,這并不是什么難事。
巖石上附著著一些生蠔,即便殼上漆黑,生長著海藻,但對于里奧來說,無疑是一曲福音,畢竟這是為數不多可生食的貝類。
仔細清洗掉殼上的海藻,他很輕易的便確定了生蠔的品種,安素蓮生蠔,生長在法國norandy地區,深海蠔,先不說味道怎么樣,畢竟沒有進行過處理的生蠔味道都遠比不上餐桌上的鮮美,但首先他可以確定一件事。
根據太陽的方位,可以大致推斷出時間與方向,腦海中迅速回憶起航線圖,最終他確定,求救的標識應該朝東南方向擺放,那邊,是商船的必經航線!
目光朝東南方向眺望,卻并未發現有船只經過,他只能放棄,暫時將目光重新投放在手中的生蠔上,將蠔肉內臟與泥沙清理干凈,在海水中輕輕投涮,隨后,像是做出了決定,迅速將蠔肉扔進嘴里。
“嘔……”
味道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惡劣,養殖的安素蓮生蠔他吃過,經過簡單處理后,口感比較清爽,帶著濃郁的海水風味和礦石味,味道相當不錯,在法國有著不少的推崇者。
但野生的味道……像是把養殖的生蠔的所有味道全部擴大十倍,變的極度腥咸,且帶著常人無法忍受的重金屬味道。
他沒咀嚼,所以避免了這種味道在舌尖爆炸,但仍令他作嘔,彎腰不斷抽搐,發出干嘔的聲響,半晌后,才恢復過來,再處理第二只,這難以下咽的“法國美食”。
他沒有權利選擇去吃什么,只能遵循著自然,老天爺饋贈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