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像是回到很久以前,他背著書包,急匆匆跑回家找水喝,東臥里,老人坐在炕上配著牌九,老煙鍋里飄出來的,就是這種味道。
坐在沙發邊,二爺正問著小海今年的事業如何,陸澤側耳聽著,伸手拿過二爺的煙盒,撕下一張像是便利貼樣式的白紙,抓了些散煙草鋪在紙張中心。
卷成圓柱形,舌頭帶些唾沫舔了一下紙邊,粘合,入口的一端空余出大約一厘米的白紙,大拇指與食指順指針一搓,擰出了一個紙尖兒,把尖兒撕掉,叼在嘴里,點燃。
味道還是那么沖,有些嗆嗓子,二爺扭頭看著陸澤,笑呵呵的問了一嘴。
“能抽慣?”
“現在能了。”
抓了一把放在茶幾上的瓜子,聽長輩與小海攀談,或談論陸楠,話題很少被引導陸澤身上,畢竟長輩們也清楚,聊陸澤的事業,他們不可能聽的懂,論見識這東西,他們已經被陸澤遠遠的拋在身后。
飯菜香從廚房逐漸飄散出來,聽著鍋中食物被炒的嘩嘩作響,陸澤知道,該上菜了,果不其然,陸楠出來,招呼著大家上桌,于是男人們安放好桌椅板凳,將好酒啟開,女人們端菜上桌,熱好了白酒,甚至給自己都倒了一杯,給過去一年的辛苦交出微醺而舒適的答卷。
電視打開,給房間多增加些噪音,由坐在主位的二爺提杯,說了些祝詞,主旨的大概意思就是祝大伙兒發大財。
“二爺、二奶長命百歲,干杯。”
“對了哥,鞭炮還沒放呢。”
這倒是提醒了大伙,差點忘了一件大事,陸澤剛要起身,就被陸楠壓了下去,搶過陸澤手中燃燒到一半的煙卷,興沖沖的帶著兩個小侄女走出屋外。
大概三五分鐘,鞭炮聲響起,伴隨著三個女娃興奮的尖叫,捂著耳朵匆忙的跑回屋里,一萬響的大地紅,叮了咣當的響了將近一分鐘,這三女娃就趴在窗戶上看了一分鐘,村里的孩子也像是聞見血腥味的鯊魚,急三火四的跑過來,在所有大人的默許下,尋找沒有燃放成功的小鞭。
“小楠還是這么喜歡放鞭炮,大澤你還記著么,當年小楠把二踢腳插我家墻縫里,直接把墻給炸塌了。”
二爺說這話,給全家人都逗笑了,陸楠怎么可能不記得?當時被陸澤拽著打了一條路,差點給打傻了,這丟人事兒估計一輩子她都忘不了。
“當時那墻不是黃泥砌的嘛……我也沒想到那么不結實,哎呀二爺你別提了。”
“哈哈哈哈,還來勁了,跟小時候一模一樣的,現在都上班了,找對象沒?”
這話是隨口問的,不像給陸澤介紹對象時那般刻意,這個話題都快成了每年給長輩的年度報告了,除了陸澤,其他的晚輩,只要沒結婚的,一個都跑不了。
陸澤側耳聽著,給自己夾了塊魚肉,其實二爺的問題也是陸澤想問的,現在不像從前了,如今的陸楠一定會有自己甄別男人好壞的能力,這點陸澤相信。
但奇怪就奇怪在,即便陸澤如今非常相信陸楠的眼光,他也得親眼見到人了,他才能放下去心。
年紀還小一陣的時候,被家長問起這事兒是總會有些抹不開面,但現在卻可以做到如實的坦白,起碼陸楠是這樣。
“我領導給我介紹了一個,比我大兩歲,是醫大二院的外科大夫,前兩天剛吃了頓飯,我覺得還行。”
“工作還行,沒事兒小楠,咱不著急,咱們這么漂亮的大閨女還愁找對象?再觀察觀察,人行再說。”
二爺這話是陸澤一家人愛聽的,不像那種說話不經過大腦的人,說什么歲數也不小了,先處著試試,在一定程度上,陸澤的說話辦事就是年少時耳濡目染間跟二爺學的,他爺爺和陸衛國可沒有這么會說話的嘴。
陸楠的答案并非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