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投資方的車,已經架好了麥和鏡頭,只是二十幾萬的車后排空間卻有點小,陸澤的大長腿怎么放都不太舒服,像是坐小板凳累人,導致的結果是陸澤光注意大腿了,也沒怎么說話,這么多設備算是白玩一趟。
算是安靜的到達了機場附近的一座別墅區,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畢竟是獨棟,國家早就不讓蓋的東西。
倒也算不上是年久失修,沒什么破敗感,墻角的苔蘚、磚縫中倔強生長的野花、墻體的爬山虎和喇叭花,加上歐式別墅那奶油色卻被雨水沖刷的略微泛白的外墻涂料和紅色三角瓦片房頂,反而在時間的沉淀過后,給人提供一種慵懶的情調。
人類被困在鋼鐵森林太久,基因中那潛在的,對于青草萋萋、零零瀼瀼的野外生活的向往情緒便會抑制不住的騷動,這是再繁華的城市,再熱鬧的街頭都無法給予的,只有一人份的快樂。
所以兩個攝像大哥會不自覺的往窗外瞟上幾眼,眼中流露的向往很難以言喻,卻又過分的坦·胸·露·懷。
陸澤倒還好,畢竟他家那邊大山溝子里景色比這好多了,這連條活水都沒有,對于一個山中的孩子而言沒啥稀奇的,跟在英國住的環境差不多。
做了登記,業主也跟安保打過電話,自然很輕松的放行,穿梭在高度綠化的園區,到達第三十六棟別墅,停車,陸澤敲門后不久,房門就被打開了。
“進來吧。”
“用換鞋嗎?”
“哎呀!進來吧,我腦袋疼著呢。”
略顯臃腫的男人雙手搓著太陽穴,開門后連招呼都沒打,轉過頭一屁股砸在柔軟的沙發上,直接挺尸,像是被電擊屠宰的豬,一動不動,“面容安詳”。
郭明德比原來胖了不少,目測該有二百了,時間幫他漂白了不少頭發和胡須,又做了一場堪稱失敗的整容手術,反而讓他多生出不少皺紋,聞著他身上還未消散的酒味,陸澤走過去,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從茶幾上抓過兩個橘子拋給攝影師后,示意兩人把攝像機關了,說道。
“我這可有攝像在呢,郭哥,咱能有點形象嗎?”
聽這話,郭明德不樂意了,痛苦的哼了一聲,翻了個側身,兩個白綠相間刺繡的靠墊被他搭在腦袋上,伸出手,高高舉起,食指立起,反向指了指自己。
“拍吧,我又不是演員,我要什么形象,我不要臉了,拍吧……”
“你這跟誰喝的酒,喝這么大?”
“跟誰?我說你們哥幾個能不折磨我了么?宋歸遠那混蛋昨天晚上來我家,拉著我就往外跑,跟劉銘,趙小羔、饃饃他們幾個就開始喝,你知道我幾點才到家嗎?早上七點!七點!喝了將近十二個小時!我能喝過他們嗎?我能嗎?”
“宋歸遠?”
陸澤聽完臉馬上就綠了,咬牙切齒的瞪著在沙發上死癱的郭明德,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話:“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在帝都,我問你有新作品立項沒,你可是說的有,我說那我過來,你說的什么?行!來吧,我還特意問的宋歸遠來沒來,你不是告訴我沒來嗎!”
“你看到桌子上那個菠蘿沒?”
指著自己的手指變換了方向,對茶幾上擺放的還沒剝皮的菠蘿點了點,又無力的落下,在柔軟的墊子上彈了好幾下。
“當時他就坐在我旁邊,拿著那個菠蘿,拿刺兒扎我!跟我陰森森的笑啊……我去他大爺!你當我不來氣?王八羔子!敢拿菠蘿打我!還威脅我!”
“那你就不能發個短信告訴我?”
陸澤都能想到當時在電話后,那個孫子是怎么拎著菠蘿,賤兮兮的笑著,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我發短信?他才走十分鐘!你倆腳前腳后!他把我手機都沒收了!我能咋辦?再說你倆怎么什么事兒都往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