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到底在干嘛?換做我的話非得無聊死不可,你說話啊。”
“明天我會去交費……”
她的態度顯然有些回溫,但并未到完全解凍的程度,嘴里不停的抱怨,忍不住的喊無聊,換做是年輕時的邦尼,估計會把她從樓上扔下去,但現在,他的心情不錯,聽著她的抱怨,手忙腳亂的做著晚餐,做不喜歡的事,聽不喜歡的話,就這樣突然間有了意義。
她也不再回家后就把自己封閉在狹小的房間內,而是留在的客廳,把抱怨說給邦尼聽,試圖以不那么羞恥的方式,為這個孤獨老人的生活添加些許的煙火氣。
晚餐上桌,沒有聊學習,邦尼能猜出結果,沒必要把一個脾氣暴躁的學渣往她頭疼的話題上引,邦尼對她的期望也不是這個,只是看著她抱著自己的古董級收音機,扭動旋鈕,調一個她感興趣的電臺。
一個訪談節目,主持人和一個邦尼并不認識的,但明顯在薩拉這個年齡段很有知名度的嘉賓聊的起勁,講著不粗俗卻很搞笑的趣事,或許薩拉很希望邦尼也跟著笑笑,畢竟她從未見過邦尼開懷大笑,他永遠是那么波瀾不驚,卻又滿懷心事。
但很抱歉,他真的理解不到訪談話題的笑點,只顧著低頭細嚼慢咽下今晚的吃食。
可他這樣,也讓薩拉開始覺得電臺節目有些無趣了,她杵著臉,翻動著盤中的面條,忽然好奇的開口。
“邦尼。”
“嗯?”
“你那些年……去哪兒了?”
“鎂國。”
“啊?你去鎂國了?哪個城市?洛杉機還是鈕約?”
她忽然激動起來了,雙手扶著桌面,離邦尼近了些,重新打量起這個穿著復古,顯得寒酸的爺爺,這不奇怪,對于一個生活在落魄城區,從沒有感受過繁華的女孩而言,接受了美式宣傳的狂轟亂炸后,難保不會對繁華的城市和紙醉金迷的生活有所向往,或許以她那渺小的世界觀無法在腦海中幻想出高樓林立的摩登城市,但她能夠認識到那里好吃的多,好玩的多,就足夠令她心生羨艷了。
“芝加歌。”
比較于她的激動,邦尼則仍低著頭努力吞咽著食物,這冷淡的態度并未讓她有所不滿,而是迫切的想知道他能給自己帶來的信息。
“芝加歌?有些耳熟,那里好玩嗎?”
“不好玩。”
“騙人,怎么會不好玩,你說實話,你是不是跟別的女人跑了?去那邊瀟灑快活去了?”
女人?讓他背井離鄉拋妻棄子跑去鎂國的可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男人,可要是說為了個男人,邦尼怕她想到某些不好的地方去,至于真相,他會一輩子爛在肚子里,只好撒謊。
“嗯。”
這回答讓薩拉十分不滿,厭惡的看著邦尼,剛才那一點點溫情立刻消失殆盡,她沒忘記這一切不幸的源頭來自于這個男人,也不會因為幾天的相處就可以理解爺爺當年犯下的錯誤,她只是強忍著,強迫自己不去跟這個把自己照顧的很好的爺爺翻臉。
“呵,果然……你真不知廉恥,那個女人呢?怎么你自己回來了?她沒跟你回來?把你拋棄了?”
“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邦尼沒說話,只是放下叉子,右手握拳,豎起大拇指,輕輕在脖子上劃了一下。
“噗,你吹吧你,哈哈,肯定去了鎂國,好玩的太多,你這個土老帽配不上人家,信用卡也刷爆了,人家就把你甩了,活該!。”
腦海中有畫面了,電視里總是這么演讓她也覺得故事如同這般發生十分合理,她忽然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樂,笑的停不下來,甚至愈演愈烈的到起了桌子。
邦尼看著笑到發癲的薩拉,臉上沒什么